都怪温明惟,说什么“不介意你不回应”,他好像不明白,太倒贴的人会被轻视,得不到珍惜。
“温明惟,你知不知道,”谈照突然走近,居高临下地捧起那张凝视他的脸,拿腔捏调,“你这么倒贴,是很容易被我抛弃的。”
“……”
温明惟微微一怔,竟然笑了:“是吗”
谈照眉头一皱:“笑什么,你不怕”
手里那张美丽脸庞被他牢牢掌控,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上被他捏出一道鲜明指痕,温明惟仰着脸看他,沉静的眼神宛如深水,那一刹那的表情没法形容。
“怕。”
微启的唇缓缓吐出臣服的声音,“不要抛弃我。”
谈照的心脏瞬间一炸,那只气球爆了。
他的手收紧,眼前闪过烟花般的火光,无法言喻,精神高潮。
——他知道他还没达到能征服温明惟的高度,即便如此,温明惟依然低下头,不求回报地痴恋他。
“好,我答应。”他故作冷静,重重地扳过温明惟的下颌烙下一个吻,“我不会抛弃你。”
温明惟微笑,顺从地被他吻了几秒,像只被安抚得很好的猫,对主人百依百顺。
“……”谈照一想到自己是主人,脑海里的烟花又炸了几轮,差点没忍住当场对温明惟行使主人的权力,亏他以前还自称无性恋,原来那么多年的禁欲都攒到今天了。
最后又接了个绵长的吻,谈照才终于恋恋不舍地——不,是温明惟恋恋不舍地拉着他不放——出差了。
谈照这次出差,是去仁洲考察仁新大桥建设事宜,主要是为了跟当地政府碰个面,用不了几天就能回来。
他说得轻松,但温明惟认为现在形势不明,阴影里突然伸出一只不知属于谁的手,仁洲不如西京安全,需要派一批手下保护他。
这也是爱的一种方式,谈照明白。
——他们分开了三天。
以前不是没分开过,但这三天格外度日如年。
谈照只要一有空闲就忍不住打开手机,看有没有温明惟的消息。
有时有,有时没有。
没有的时候他难忍失落,主动质问:“你在忙什么怎么不找我”
温明惟的回答无非是“看书”“画画”或者“刚刚午睡了”几种,没新鲜的。
谈照很是骄横:“这些事有我重要吗”
温明惟:“没有。但你不在我很难熬,总要找点事情做。”
他的失落瞬间被抚平,心脏再次鼓满,感觉自己成了一只盛载快乐的容器,眼睁睁看着它满到溢出,无法控制无法拒绝。
但谁会拒绝快乐呢
越多越好。
谈照晚上回到酒店,跟温明惟连视频通话。
现在最先进的通讯技术可以呈现对方的全息投影,但需要特定仪器,手机效果不好。
他们只开常规的视频,裹着浴袍的温明惟出现在屏幕里,从浴室门口走到床边,一头湿漉的长发滴着水,不经意间有水珠落到镜头上,仿佛屏幕也能传递味道,那滴水是他洗发露的香气。
谈照压下莫名的幻觉,怀疑自己被激素控制,身体产生了开荤的副作用。否则怎么会情难自禁,又想行使主人的权力
他忍了几分钟,边忍边思考为什么要忍,于是不出所望地没忍住,主动提出了在视频里“那个一下”的邀请。
温明惟似乎永远也不会害羞,什么都答应,配合地躺下,把镜头调到合适角度,从头到尾很自然,不会刻意压抑声音,甚至可能是故意的,把每一声都清晰地传递给他,眼睛盯着他,隐隐含笑。
——配合过头就显得太游刃有余,分不清谁是猫谁是主人了。
但上头的时候顾不上这些,谈照听着他的声音释放,满足之余又嫌手机冰冷,传递不了他的体温,没能缓解相思之情,反倒令人更失眠。
他们深夜才挂断。
互道了一声“晚安”后,温明惟去重新冲了一遍澡。
头发还没干透,他少见地亲自拿吹风机吹,边吹边梳理,顶着困意耐心弄完,回到床上关了灯。
这几天他频繁做噩梦。
即使他不相信那个快递的线索是真的,情绪也受了影响——连着两天梦到简青铮下葬,然后那个人从棺材里爬出来,对他说:“明惟,我给你寄了一张照片,你收到了吗”
梦里的温明惟不答话。
简青铮握住他的手,满眼泪光:“你有了新欢,不喜欢我了”
“……”
“你对我从来没有像对他那么温柔过,我好嫉妒,明惟。”
这不是简青铮会说的话,但梦里的他那么真实,温明惟被扣住双手无法挣脱,仿佛被戴了双手铐,简青铮要把他铐进棺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