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带着笑看了看自家儿子,都是男人嘛,刚纳了新人在府邸,沉迷温柔乡的感觉他懂,他都懂。
弘晖也不解释,告了个罪就匆匆离开了。
-----------------
第二日,早朝刚刚散去,胤禛便又拉着弘晖去养心殿中下棋了。
弘晖今日原本是要去景仁宫中请安的,剪秋在景仁宫的宫门口左等右等不见人来,正要派小宫女去找找的时候,养心殿里的小太监来报说请皇后娘娘先不必等了,皇上留了大阿哥在养心殿用午膳,只能下午再来了。
“这皇上也不知最近怎么这么爱下棋了,倒是娘娘只能再等等了,可要奴婢去唤年福晋来用午膳?”
宜修今日没什么胃口,就没让年世兰再来,只是略动了几下筷子,便又走到桌子边上练字了。
“好久不见娘娘练字了。”
这字一练就是半个时辰,宜修才放下笔来转了转手腕,笔拿的时间久了总是有些酸疼的。
候在一旁磨墨的剪秋,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怎么最近两位主子全都又捡起了爱好?
“娘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这些日子总觉得心神不宁。”宜修看着面前的字,最后一笔收的有些浮,便是心境动摇了的缘故。
“是因为前些日子太累的缘故吗?”剪秋给宜修揉捏了一会儿手腕后,又把手放在了宜修的两鬓处轻轻按揉起来:“温太医今日又进了些安睡的香来。”
“他知道娘娘素日里不爱用香料,这香是用果子和花干配的,他亲自动手又亲自交到了奴婢手里,断然是没有问题的,娘娘晚上可要试一试?”
“好,你晚些拿过来吧。”
宜修点点头,这些年来温虚末绝对担得起尽心竭力四个字,宜修也隐隐感受到了他不只是尽太医的职责,是带着些男女之情的。
但这感情宜修既给不了回应,便也只能装作是看不见了,思绪又重新飘回到了弘晖的事情上。
弘晖最近冒得太快了一些,虽说是胤禛有意而为的培养,但她总觉得似乎漏算了些什么。
-------------------
胤禛拉着弘晖一连下了几天棋后,直到有一天,召了隆科多和张廷玉二人前来养心殿中。
“朕有意培养弘晖去边境,接手十四弟的一些事务,只是目前还没想好把他派去哪里。想听听二位爱卿的意见。”
胤禛坐在位子上淡淡地开口,看不出喜怒。
隆科多和张廷玉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希望对方可以先开口的意思。
养心殿中一时沉默了起来。
“二位爱卿但说无妨,今日只是君臣闲聊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还是隆科多率先开口:“奴才斗胆请问,皇上让大阿哥接手军权可是有下一步的安排吗?”
“还没有,只是身为皇子自然有护卫江山的责任,朕也需要儿子分担。”
“微臣以为,皇上现在皇子不多,虽然有心培养大阿哥,但是只怕会有昔日允礽独大的风险,就算大阿哥人品贵重,日后皇子多了以后兄弟间也难免生了嫌隙。”
张廷玉接过话头。
提起允礽,胤禛的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这的确是个前车之鉴。
“那依二位爱卿看,朕该如何是好呢?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这......
张廷玉和隆科多陷入了沉默。
----------------
这场君臣间的对谈很快传到了景仁宫中。
宜修皱眉,总算知道自己算漏的是什么了,她甚至有些想要发笑。
胤禛这辈子是不是还没老就糊涂了啊?
他想要扶植弘晖的初心不就是要牵制老十四吗?
而他当年与老十四交好,不就是为了共同对付前太子允礽吗?
如今允礽还在,怎么他就开始怀疑起了十四和弘晖?这帝王的疑心病可真是无药可医啊。
“你去给年世兰传个信,就说张廷玉大人的夫人近日生病了,请她去看看吧。”
“那隆科多?”
剪秋如今也是会举一反三的,立刻想到了隆科多的夫人最近是不是也能不舒服?
“离隆科多的府邸越远越好。”宜修道:“张廷玉乃是汉臣,虽然日后或许也会有女儿入宫,但是汉人的女儿进宫到底位分要低些,倒是隆科多仗着华妃在宫中,阻拦弘晖只怕是对翊坤宫里能有孩子存了指望的。”
宜修语气寒冷,可是只怕隆科多一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华妃因为佟佳氏的出身,胤禛注定不会让她有孩子的。
叮嘱完这一切,宜修就出门了,她打算去看看太后,陪太后说说老十四儿时的事情,想来她一定是愿意听的。
人被往昔勾起了情绪,再说现在的事便好办了。
-------------------------------------
而胤禛倒是也当真勤勉,自打见过张廷玉和隆科多后,他在后宫中狠狠耕耘了些时候,力求让妃嫔们早日怀上更多龙裔。
从景仁宫开始,碎玉轩,咸福宫,储秀宫......除了翊坤宫没有去,几乎把所有的宫殿都走了一遍,惹得佟佳婉清吃了不少飞醋,但无论是胤禛还是宜修,都暂时没有功夫理会她。
到了月末,胤禛忙得有些腰疼了,决定给自己的身子放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