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莲步轻移,朝着胤禛的养心殿走去。
一路上,宫女太监们纷纷行礼,她皆目不斜视,心中只想着待会儿该如何在皇上跟前撒娇卖乖,重获恩宠。
到了养心殿外,苏培盛通传后,柔则款步而入,见到胤禛,立刻福身行礼,声音娇柔婉转:“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胤禛虽然因为星辉的缘故宽恕了水云,对于柔则和水云却并没有什么想法。
可是此时看到她的打扮,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菀菀。”
柔则身子颤了一下。
胤禛已经好久没这样叫她了。
柔则起身,莲步轻挪到胤禛身边,轻轻挽住他的胳膊,娇嗔道:“臣妾听闻皇上近日为国事操劳,心中实在是挂念得紧,想着一定要来看看皇上,为皇上解解乏。”
胤禛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菀菀有心了。”
柔则顺势依偎在胤禛怀里,眼波流转,柔声道:“皇上,臣妾近日新学了一支舞,想跳给皇上看,愿能博皇上一笑。”
胤禛来了兴致:“哦?既如此,朕倒要好好欣赏欣赏。”
柔则盈盈一笑,退后几步,舒展身姿,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轻盈优美,衣袂飘飘,宛如天宫仙子下凡,眼神却始终含情脉脉地望着胤禛。
一曲舞毕,胤禛鼓掌称赞:“菀菀,这舞跳得真是妙极,和你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朕许久未曾这般开怀了。”
柔则脸颊绯红,微微喘着气,更添几分娇弱动人之态,她轻移莲步到胤禛跟前,轻声道:“臣妾还记得,臣妾在潜邸中第一次见到皇上……”
胤禛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潜邸?菀菀与朕相见,不是在倚梅园吗?”
“朕还记得菀菀当时说的那一句,‘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柔则表情一僵。
突然又想到第一次见面,胤禛让她跳安禄山的胡旋舞。
罢了,胤禛不记得也好。
“臣妾第一次见皇上,的确是在潜邸之中,只是那时候臣妾只敢远远的看着皇上。”
大概解释了一句,不是她不记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在哪儿了,柔则便转移了话题,“只要皇上喜欢,臣妾日后常跳给皇上看便是。”
胤禛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菀菀如此贴心,朕又怎能辜负。”
说罢,便抱起柔则向内殿走去。
这一夜,柔则留宿养心殿,尽享恩宠。
次日清晨,柔则醒来,看着身旁熟睡的胤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心中暗自思量:只要能牢牢抓住皇上的心,这后宫之中,还有何人敢与她作对。
她轻轻起身,穿戴整齐,又恢复了那副端庄温婉的模样,留下还在沉睡的胤禛,悄然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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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宜修在景仁宫也得到了消息,她道:“姐姐的手段这么多年,还真是始终如一。”
“奈何,皇上偏偏就吃这一套。”
不得不说,柔则那张清纯美丽无比的脸,实在是她的杀手锏。
就算是心肠再黑,看到她那张美丽的脸,男人也很容易忘记她做的那些事。
胤禛虽然是皇上,但是在美色面前,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
想到这里,宜修突然有些好奇。
若是甄嬛也进入宫中,以甄嬛的善心和才情,是否能让皇上忘记柔则呢?
不过,甄嬛现在才十岁吧。
宜修收回了跑远的思绪,有点遗憾。
剪秋在一旁轻声劝慰:“娘娘息怒,皇上不过是一时被她迷惑,娘娘才是这后宫之主,自有法子应对。”
宜修:“无妨,只要星辉一倒,以后就是各凭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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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库安这边,依旧和商雁回谋划着后续。
库库安拿着镜子左瞧右看,嘟囔着:“雁回,虽说这一计让水云失了势,可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总怕她还有后招。”
商雁回神色凝重:“娘娘放心,咱们已经占了先机,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多留意她的动静,她翻不出什么花样。我已让人在她宫门口悄悄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库库安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希望能早日彻底扳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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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后,柔则依旧沉浸在胤禛的宠爱之中,她每日晨起精心装扮,穿着或娇艳或素雅的衣裳,变换着花样给胤禛送去点心、亲手绣制的香囊等小物件,试图全方位地占据胤禛的心。
靠着美貌,她也受着一时的盛宠。
不过这份宠爱很快就被朝堂上接踵而来的国事分薄了。
因为弘晖和允禵即将成亲。
说来也是很巧,钦天监算出来的他们成亲的吉日竟是一天。
一个是亲王,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一个是皇上的嫡长子。
两人又都是担着和亲的职责,这场面不可谓不隆重。
宜修那边虽然提早就开始准备了,但日子临近了,还是免不了忙碌。
大婚当日,皇宫张灯结彩,红绸飘舞。
晖和允禵身着华丽礼服,英姿飒爽,骑着高头大马前去迎亲。
博洛托克和阿依慕第一次穿上大清这边的新娘服饰,凤冠霞帔,华丽非凡。
博洛托克虽然只是做弘晖的侧福晋,但是一应规格都是按照嫡福晋的规格来的。
年世兰这等善妒之人,却没有表示异议,倒是让人觉得有些意外了。
不过多数人也没怎么注意年世兰,毕竟她也不是今日的主角。
倒是董鄂悦容注意到了她,趁着大家都忙的时候,跑到了年世兰这里。
“大嫂。”
董鄂悦容道:“你今日想哭,就哭出来吧。”
年世兰一头雾水。
“我为何要哭?”
“看这公主进门的架势,只怕是以后要和你平起平坐呢。”
董鄂悦容咬牙道。
年世兰看着她,觉得董鄂悦容似乎将博洛托克代入了另一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