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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这是什么?”裙带散落时,两人纠缠不清,听着他问话,冷焕乱晃的神思顿时清明,定眼一瞅,只见傅寻手上拿着本熟悉的册子。
冷焕大惊。
“别看!”她伸手就要抢夺,两人衣衫不整,傅寻墨发散落,身上堪堪披了一件红色中衣,手臂抬高,轻而易举躲开她的手,抖开册子一看扉页,瞬间看向冷焕。
“娘子,你是不是看过了?”傅寻眉毛一挑笑得宛如妖孽,他就这样衣不蔽体地翻看几页,冷焕不答这话,再次伸手抢夺,“辣眼睛,你别看!”
傅寻一手册子,一手抓住她手腕,眼底暗火蔓延,顺势把她扯到怀里,嗓音低沉陈述,“这么说,你已经看过了。”
冷焕扑到他身上,这一下子,身上松垮的衣服彻底散了,春光无限美好,两人肌肤紧贴。
反正都这样了,冷焕干脆素手一抬环上他脖子,笑意嫣然:“我说没看,你信不信?”
册子“啪”一声被扔出床外,掉到地上,傅寻一手搂她腰,一手捉她下巴,凑近她,声音微哑暧昧:“信,我信你跟我同样……”话落一亲芳泽。
行吧,这话没毛病。
冷焕暗想,这人果然很会啊,有点担心自己明天能不能出门。
不过很快心神就陷入情天恨海之中,什么都没空想了。
房间的确是布了禁制,里头闹得再不可开交,屋外也是半点不得闻。
红烛成泪,帐幔晃动,婚房有人欲仙欲死。
戒狱台有人欲哭无泪。
魏寥醒来才发现自己被缚灵索捆成了麻花,和几个歪七扭八躺的人待在牢房里。
立刻大惊,背上贴了禁声符,他有心想问发生什么事,奈何大家都一样。
他明明观礼时跟在傅余情身后的,只记得自己被内门师兄拍了一巴掌,就人事不知了。
所以,自己为什么被抓了?
安静无声又焦灼地等了一两个时辰,才有戒狱台弟子进来,大声道:“长老有令,连夜审查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魏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弟子押送出去。
“你姓甚名谁?”执事目光如电,拿着一面玉宝清鉴照过魏寥,没发现有邪魔之气才开口询问。
“弟子是灵药峰杂役,魏寥。”他跪地,腰背挺直,毫无惧怕,现在大概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魏寥并非歹人,审查之后,自然会被释放。
执事:“哦,那你这一日行为鬼祟是为何?”
魏寥心里发苦,面上不卑不亢回话:“弟子与内门傅余情师姐认识,弟子初来主峰,便到处寻她,没想到被师兄们误会了……”
执事很诧异,“你说傅余情?你和她很熟?”
魏寥不知道他们算不算很熟,只道:“我与师姐偶尔见面,正巧借今日在主峰忙活便想见她一面。弟子下半晌一直和她在一起。”
这时旁边有内门弟子凑近执事身边,小声道:“我的确看见他和傅师姐一同观礼。”
执事顿时明白魏寥所言非虚,既然和傅余情有交情,对过了他的身份来历,当即就把魏寥放了,还说了几句客套话,表示事出有因,但他凭白被误会一场,后续会给他补偿。
魏寥终于放心了,什么补偿不补偿都不重要,只要不会被冤枉就行。
踏出肃穆的戒台大殿,正是明月高悬时,远处主峰隐藏在云雾中,已然曲终人散,万籁俱寂。
刚才出了一身冷汗,现在风一吹,觉得身心俱疲,哪想到竟然是个乌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