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二公子不必让小人搭上性命,没有要牺牲小人保全自己的话,小人自然不会拿出这些。”常泰终于看向萧奉行,“小人当时便想着,只要二公子不拿小人当替罪羊,小人自然不会背叛二公子。”
萧奉行咬牙,说道:“何人说过,我要你当替罪羊了?”
“二公子。”常泰说道,“从前小人愚昧,不知流放的犯人,除非大赦,是不允许被人买下归京的。若是有人如此说,其中定是有猫腻。”
“买回来之后,一辈子没了自由身,是最下等的奴才不说,更是要一辈子躲着人,不能被人发现。若是被发现了,唯有一死。”
“届时,小人的命等于是彻底被攥在了二公子你的手中。若小人不想死,为了苟活,只能继续为你卖命。甚至那时,你会提出更多更加要命的事情让小人去做。”
常泰说道:“小人在此之前,都是良民,为良民,甚至不必自称奴才。”
“若要如此,小人宁愿被刺了字,发配到流放地,在那拼搏一番,给自己再拼出个将来,也比在公子你手中,把性命握在你的手上,不由自主的强。”
“公子,小人自小便跟在你身边,小人不敢说与公子情同手足这种高攀的话,但小人以为,至少在公子心中也是有些重要的。小人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便是看在这些上头,公子也不至于要坑小人才对。”
“可谁知,公子打从一开始便抱着坑小人的心思。”
“小人不止一次说过,公子做事,总有多种准备,确保万无一失。只是没想到,这次小人也成了公子的准备之一,甚至公子想的如此长远,连将来如何拿捏小人都算计在了里头。”
“小人惶恐,在夜深时不禁想到过去为公子做事的种种,每次公子命小人做些见不得人甚至是害人的事情时,公子似乎也随时都抱着可以舍弃小人的心思。”
“小人自然是越想越觉恐惧。”常泰说道,“正如公子你之前对二夫人说着山盟海誓,可转眼间便能将二夫人卖了,让二夫人为你承担罪责。”
“对待真爱枕边人尚能如此,小人又能指望公子你救小人吗?”常泰说道,“是公子让我明白,求人不如自救。”
“小人所求不多,为几命矣。”常泰说道。
“萧奉行,你可真是个贱人!”林清清在一旁听到常泰说这些,“连常泰都知道,叫你枕边人替你顶罪过分,你还是个人吗?”
“你这样的,注定众叛亲离,身边再无一人!”林清清咬牙切齿地说,“关键时候,你怕是能连你姨娘都卖了!”
“你住嘴!”萧奉行惊惶大怒,“你们都在冤枉我!”
“是你们联合起来冤枉我,你们为了自己的命,便要害我!你们与萧承誉里应外合来害我!”
“如今你们四个人四张嘴,一齐害我,我自然是百口莫辩!”萧奉行急道。
“大人。”常泰对陶大人说道,“这些信件上头,皆是二公子的笔迹,只需对比一下便知。”
“而上头墨水的颜色,纸张的颜色,也能大概判断得出年月,即便是不能细致到某年某月,但亦能判断的出至少不是最近的事情。”
“足以说明,二公子很早便开始行这些事情,至少是与二夫人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