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箫飒、臭箫飒!”不安累了,但她不是正常发力的人,累到顶点就越是急躁,力道不浅,比之前更有爆发力,像只小虎崽瞬间膨勃为大老虎。
心先是条件反射的咯噔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有人直呼他大名,并且貌似叫了几百遍的箫飒喉结哧溜溜的抖动了几下,全身上下痉挛并发症,像是触电了似的,电停了厚脸皮的能量也就充满了。
箫飒心说不妙,心口如一不无紧张与惧怕,不安的习性他太懂了,他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如今长成了大牛谈虎色变啦,赶紧撇开腿去开门。
不到三米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什么顶了一下发出一声令他发憷的巨响,紧接着进来的是她扯着的臂膀,连带她的全身,眼睛放射出激光般野兽似的饥饿的绿光,打在他的身上,吓得他冷汗直冒,她好像野兽一般用舌头舔了舔爪子,像是要猛扑过来以泰山之名,将他压倒好好抽筋拔骨茹毛饮血饕餮一番。
她的进展快到脱形,像一个跃动的火焰标志,他碰近就是飞蛾扑火引火烧身,可想这项情节极其恶劣,他拼命想用脚趾穿过鞋底抵住地面刹车,几乎擦出了强猛的火星。
不懈的努力,终于在距离她一米处止住,她正好横着冲进门与她面对面,此时也正好刹了车,此时空气凝滞,他们被冻在琥珀里相望万年,此时无声胜有声,此时他心里的话是说距离产生美。
被撞开的大门,噼里啪啦的顺着门轴的轴承抖动了几下,吱吱作响,打开的门,吹进来一股寒冷的对流,吹走燥热与烦闷,瞬间把脑子爆炸的箫飒吹醒。
他恐慌到了性命攸关的极点,于是低头看了眼不动的小蛮腰,又将目光投向她奔跑后还肉晃得变形的脸,她鼻孔增得很大,好像一台吸尘的机器,将他一步一步吸附,他能想象到自己的脸肯定也扭曲狰狞得像百米冲刺的运动员的样子。
不安的面部特征,恕我直言,当属臭名昭着的完全没自控的朝天大鼻孔最引人注目,而且百分百做到过目不忘,两只大眼睛愤怒得只剩下眼白,像个白色八字眼画在眉毛下方,充满了凶神恶煞的气质。
说起威严来,箫飒的气焰哪能比得过她撞门直入来得气势汹汹,但他是个勤学善思的人,稍微学学也无妨,他的嘴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裂开,像黑帮老大哥露出的牙齿,闪着冷酷的光,夸张的咧到耳根,长到最大眼神在逃避,铜铃似的灵活得像个运动员脚下的蹴鞠滚来滚去,脸发烫发涨,像个蒸制过的红苹果,烫的毁容,连酸酸甜甜的口味都变得不好辨认。
画面定格,两个人的眼睛同时对上,还互相绕着圈子看了看,这个场面显得很狗血,刹那间一股强劲的电流从二人的眼中穿堂而出,在空中决斗了许久,最后反向力把两个人都打倒。
心理化妆技术了得,箫飒几秒前还阴郁的脸在这时变得白白净净,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面对来者不善的不安,“你怎么来了?”
“你还问我?你不知道的嘛,我们约定过的,你可不许反悔,不然我今晚可就在你这留宿了,毁了在下的清白,可有你好受的。”不安收身,拍了拍手掌,并揉了揉撞门的胳膊,用出吃奶的劲,显然撞的不轻,也是给他长点教训。
这个没有心眼的,箫飒摇了摇头,心中大为不快,还自诩在下,明明是本长老本姑娘更为恰当,这么谦虚一定有鬼,他还是谨慎从事的好。
不安的话也挑起他关于她为什么会到来的事宜,既然已经约定俗成,他没什么好推脱的,如果食言的话,让他这张青壮年的脸往哪搁,该顾忌不得罪坚决不冒犯不莽撞。
他就不想也是不敢再提起那事,怕触怒她霉头,反着说他贵人多忘事,但被一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老江湖这样要挟脸迟早丢尽,算了跟生命相比,面子不值一提,又不能当钱花当饭使,那么看重干吗,命里犯太岁的人就这样,家门不幸。
看在他还服帖的面子上,不安这不讲情面却很看重是非的人,就不打算就他老久不开门的迟钝滔滔不绝的声讨了,不久她就感到屋内有股无以名状的乌烟瘴气。
她当然要彻查,她看了看箫飒,光线不够亮,房间内扬了大量的灰尘传播度也不够,她看不清他的神情是喜是忧,总之很难说出那是种什么古怪的感觉,还透出一点焦虑,淡淡的不是很浓郁。
她在箫飒面前左右转了几圈,他倒还乖巧服帖,什么都没说,怪里怪气地看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她捡起箫飒靴子边的镜子,在捡镜子的时候,镜片四分五裂的留在地上,她只能拾起一个铜制的镜框。
晃了晃镜框,从进来没多久后就花容失色的不安战战兢兢地问道:“怎么了,我来这之前你这遭贼窃了,看来是大打出手的,看来老妈说的一点没错,火热水深戒备虚弱,为今之计,咱们箫府确实得加强安保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