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小将望见蓝君雀的时候怔了半晌之后,才厉声说道。
蓝君雀转眸撇了那小将一眼没有做声,依然坐在马车上面,眸中无情无绪,可偏偏又让人觉得她眸中蕴含着令人神往的色彩,小将又一次怔怔的望着她清雅至极的面容呆住。
小将旁边一名兵士伸出胳膊碰了小将几下,那名小将才缓过神来,然后对蓝君雀再次厉目相对,吼道。
“让你下来,你没有听见么?”
蓝君雀心中正郁闷着呢,更是不想搭理他,于是便驱赶马车想从原路返回,而那对兵士见到她要赶着马车走人,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小将疾步上前,抓住马笼头,对着身后的兵士吼道。
“将她拉下来。”
那队兵士领命,正要上前抓来蓝君雀,而在下一刻却是怔住了,蓝君雀只觉得身后一阵排山倒海的压抑感猛扑而来,回眸望见,燕雄已经步出了马车,高高站在马车上的燕雄,一身宽大的黑袍随风飞扬,鬓角的几缕墨发更增几分雅致,却是阴鸷难言。
“三皇子。”
那队兵士微楞之后,齐齐拜倒在地,而周围观望的人群也是随着那队兵士的动作,缓缓跪了下去,只是蓝君雀却瞥见那队兵士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似乎是惊讶、又像是愤恨,反正是很复杂的神情。
燕雄低眸扫了跪倒在地上的人群一眼,便对着蓝君雀淡声说道。
“走吧。”
蓝君雀手握马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因为她又看见那队兵士之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直觉告诉她,将会有事情要发生,她倒要看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燕雄见到蓝君雀没有动身的意思,剑眉不禁蹙起,冷冷的望着蓝君雀,正想说话间,一道白光闪来,直直刺向了燕雄的吼间。
燕雄微微抬臂一挥,便将那袭来的长枪握在手中,剑眉飞扬而起,眸中溢出点点清寒,冷声问道。
“你是什么人?”
袭击燕雄的却是那领头的小将,那名小将见一击不中,扔下手中的长枪,拔出腰间的佩剑再次扑来,蓝君雀看的出来这名小将并不会功夫,但是小将的动作却是奇快无比,招招致命,肯定是从战场上滚打出来的勇士。
小将手中的长剑尚未近到燕雄的身前,燕雄手中的长枪已经刺出,小将魁梧的身躯竟然被燕雄轻松的挑在枪尖,然后远远的掷出,紧接着,蓝君雀听到燕雄发出一声鄙夷的冷哼。
而跪倒在地上的那队兵士,见到小将被杀,齐齐从地上跃起,一部分朝燕雄攻去,而另外一部分人手中的长枪却是刺向了蓝君雀。她心中一紧,身上穴道被封,如何能抵挡这么多长枪的攻击。
惊疑之间,一道黑色的身影猛闪之间已经挡在了蓝君雀的身前,只见他长袖一挥,将数把长枪震断,燕雄一招震退数人,面上裹住一层阴寒之色,深沉的眸中已经露出了杀机。
数把长枪再次攻来,燕雄伸臂揽住长枪,身影猛然旋转,数把长枪齐齐从兵士的手中脱落,燕雄手握两杆长枪,身影轻闪,再次落定已经站在那队兵士之间,蓝君雀只见燕雄手中两把长枪飞舞,枪锋冷冽至极,猛扫之间似狂风一般,枪尖斜刺犹如蛟龙出海,但是燕雄用的那套枪法却又是那么的熟悉。
燕雄一套枪法舞毕,身影站定,那队兵士全部躺在地上,只余下最后一人还有一口气在,其他的竟然是全部毙命了,燕雄慢步走到那名尚未断气的兵士身前,剑眉高挑,深沉的眸子中带着一丝兴奋之色,淡声问道。
“我的枪法跟你们的统领秦问相比如何?”
那名尚未断气的兵士,双眸死死瞪着燕雄,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咬牙切齿道。
“呸,偷学……我们将军的枪法,可惜……你永远学不会将军的秦家枪法……”
那名兵士说完,双唇猛然一紧,唇角溢出一道鲜血,显然是咬舌自尽了,蓝君雀一阵错愕之后,回过神来,怪不得看着燕雄刚才舞的那套枪法甚是眼熟,原来是秦问的枪法,那这队兵士……
燕雄扔掉手中长枪,缓缓走到马车旁边,冷冷的扫了蓝君雀一眼,鼻翼轻扇,冷哼道。
“秦问的威信还是蛮大的。”
蓝君雀听得出来,燕雄的这一句带着戏谑,但是更带着浓浓的杀机,这队兵士是秦问的禁军,从刚才的交手中可以看出,其中一部分兵士像是从战场上走回来的猛士,虽然他们不怎么会功夫,姿势也很是难看,但都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实用招数,秦问守关七年,自然是带领过不少的兵士,而现在秦问全族被处斩,秦问自己更是被朝廷通缉,但是他以前的手下依然对他念念不忘,而现在更是以死相许。
怪不得刚才蓝君雀觉察到这队兵士见到燕雄的时候眸中有一些异样,她仰头长叹一声,却是为这队兵士感到惋惜,他们明明不是燕雄的对手,却依然飞蛾扑火般执着。而他们所作的这些都是为了不知身在何方的前禁军统领,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