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君雀将几只烤兔提回洞中,引来秦问一阵诧异的目光,蓝君雀轻轻一笑,便蹲下身,就烤肉一块块的撕下,送进秦问的口中。
因为担心秦问的伤势,而且想到现在峡谷之上肯定有燕雄的人把守,所以二人便继续留在深谷之中。到了傍晚秦问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点血色,而蓝君雀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了。
蓝君雀捡了一些木柴,在山洞中燃起了一堆篝火,秦问双眸望着跳动的火苗,淡淡的问道。
“我身上的伤口是你帮我包扎的么?”
“是啊,怎么了?”
蓝君雀一怔,望着秦问回答道,只见秦问沉吟半晌又说道。
“我的左臂是不是不能动了?”
闻言蓝君雀望向秦问的左臂,他的左臂包扎着一层厚厚的布条,伤得的确很重,天沦的那一刀刺的很深,而且从峡谷上坠落的时候还摔伤了骨头,不过好在没有伤到筋脉。左手还是可以提枪的,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呢?蓝君雀眸光闪烁,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轻笑一声说道。
“你的左臂虽然伤的很重但是没有大碍,是我用一个木棍帮你固定了一下,因为你伤到骨头了。”
“哦?这样么?”
秦问转眸望去,果然看见左臂上缚着一根木棍,心中不禁长吁一口气。蓝君雀望着秦问的面容,问道。
“你很在乎你的这只胳膊么?”
秦问凝望着她清冷的眸子,思忖半晌点了点头,说道。
“恩,如果没有了这只胳膊,我以后怎么用我那把双枪。”
“那你为何不在乎你的性命,挣扎着从高空中坠下,你是不是怀疑我的能力。”
蓝君雀忍不住问道,双眸紧紧盯着秦问的脸庞,而秦问被她这么一问似乎是感到些许尴尬,微微错开了目光,淡声道。
“从战场上我学到了一点,如果你的同伴失去了行动能力,你必须把他抛下。”
蓝君雀怔怔的望着他的那双深眸,那双清亮的眸子前面此时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云雾,她知道战场上的残酷,也知道秦问说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她仍然开口问道。
“如果那个人换做是我,你会不会将我扔下?”
“不会。”
秦问似乎是没有思索一般,脱口而出,等话语说出口,他似乎又是感觉到略微有些不妥,薄唇轻动,却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刚下过一场细雨的天空似乎格外的清亮,深灰色的天幕上铺满繁星,燕雄依然一人站在院中,负手遥望那远不可及的星空。
狼七站在不远处望着燕雄的身影,不知为何,每当这个时候,他总觉得燕雄那抹身影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狼七走上几步,便听到燕雄问道。
“怎么样?有消息了么?”
狼七轻叹一声,摇摇头,低声说道。
“谷底有一条小溪,大火只是烧毁了一半密林,而且昨晚还下起了雨。”
不知为何,听到狼七的话,燕雄感觉到一丝欣慰,而心底那屡感觉只是一闪而逝,旋即燕雄一转身,冷然说道。
“逮捕秦问三族家眷,三日后全部处斩。”
“是。”
狼七应声,此刻他感觉燕雄又回到了从前,那个铁血三皇子。
王城秦府之中,别院里站着两个身影,铁一望着天空中的皎月,浓眉蹙起,崛着嘴唇对着身边的石墨问道。
“石墨,蓝哥跟秦问到底是去什么地方了,都整整一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石墨剑眉微蹙,星眸凝望着夜空,面上也是陷入了思忖,按理说秦问跟蓝君雀昨晚便应该回来的,为何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呢?不过有秦问在身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而且白天的时候石墨带着铁一出去,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啊,听到铁一的问话,石墨对着铁一笑笑,说道。
“不用着急,有秦问在身边,姐姐肯定会没事的。”
“但是秦问也没有回来啊,刚才禁军副统领还来找过秦问,显然秦问没有在禁军营中,那他们会去哪呢?”
石墨刚想说话,却听到院子外面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他耳廓转动,仔细听着外面的声响,步伐整齐划一,一听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石墨跃上墙头朝外面望去,发现院子外面出现大批墨盔墨甲的将士,似乎又不是秦问的禁军。石墨星眸遥望半晌,心中一沉,是黑翎卫……
他们来到秦府做什么?石墨思忖之间只听外面一个将军摸样的人对着兵士命令道。
“秦问窝藏逃犯,奉三皇子命令,逮捕秦问三族,一个不能放过。”
“是。”
听到那些兵士的话,石墨一惊,姐姐跟秦问出事了,怪不得整整一天没有音讯,石墨急忙从墙头上跃下。拉起铁一,嘴里急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