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时,依旧有些萎靡不振。
“俺们哥哥慈悲,这才没砍了你这辽狗!”
两个卫兵将贺重宝带到军营门口,随口骂道,
“还不快滚!”
“我乃是辽国天寿公主的使节,你们这样对我,早晚会后悔的!”
“我的坐骑呢?你们竟然连使者的马匹都抢!这梁山果然就是一伙土匪!”
贺重宝站在军营门口喊了两嗓子,觉得已经将“不甘得使者”这一戏份演足了后,
这才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梁山军营。
等他走远后,林冲、孙安和阮小七从营帐后面走了出来,
三人看着贺重宝的背影,阮小七疑惑道:“教头,孙安哥哥,俺总觉得昨晚得戏演的太假了,这辽狗真的会上当吗?”
昨晚,在贺重宝营帐门口说话的,就是这三人。
林冲是那个前来视察的头领,剩下的孙安和阮小七则是闲聊的那两个卫兵。
甚至为了能少些破绽,这两人还真的从昨天下午开始,就给贺重宝站岗,足足站了一天一夜。
“咱们演的戏假不假其实无所谓,”
孙安笑道:“这辽人回去后,肯定也会四处打听的,我们只要让他知道,再有半个月,今年的生辰纲就会进入山东境内就行了。”
“以辽人的贪婪,这么一大批金珠宝贝,又怎么会不动心呢!”
“孙安兄弟这可是阳谋啊!”
林冲赞道:“不愁这辽人不往坑里跳。”
“朱贵兄弟那边,已经让各处酒店的人手散播生辰纲的消息了,就算这辽人不跳,其他山贼匪寇,也总会上当的,”
孙安吐了口浊气:“现在咱们这边能做的都做了,就看哥哥那边,能不能偷梁换柱,以假换真了!”
.......
贺重宝离了梁山北岸后,不敢耽搁,一路往北,返回了关山镇后,将生辰纲之事禀报了天寿公主。
答里孛听后,也是有些吃惊,
“这宋人果然富庶,那朝廷宰相每年过生日,居然能收到十万贯的金银宝物。”
“殿下,这还是大名府一家的,”
答里孛回道:“听说那宋庭宰相蔡京权势滔天,各处的官员富商都要抢着巴结他,仅每年过生日,他收到的贺礼,恐怕便有一两百万贯。”
“竟有如此之多?”
答里孛听的目瞪口呆,她从小便是大辽魏王的爱女,去年又被册封为天寿公主,但每年所花的银钱,也才只有一两万贯而已。
莫说她父王,便是辽国的天祚帝,也没有蔡京这般奢侈的。
“殿下,若能取到这十万贯金银宝物,带回辽国......”贺重宝缓缓说道,
而天寿公主,也是冰雪聪明,自然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实对答里孛来说,她也想北上返回辽国,那所谓的要找梁山报仇,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毕竟此次南下,乃是答里孛执意命令的,结果最后魏王府家将全军覆没,就连琼妖纳延也折在了对影山。
天寿公主返回辽国,自然不用和贺家兄弟一样,担心掉脑袋,但她却也有失宠的危险。
答里孛的权势和自由,来自于生父魏王和大辽天祚帝的宠爱,
若这两位长辈因为南下的事,而厌弃了她,
那答里孛也就要和那些失宠的辽国宗室贵女一样,每日只能小心翼翼地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