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将叔父的牌位扶正,
随即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叔父,是侄儿不孝!侄儿虽已知这妇人偷人,却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一直未有动作。”
“今日听了这对狗男女的谈话,才知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如今侄儿杀了这对奸夫淫妇,已难在建康府容身,为今之计,也只有去梁山水泊投靠那晁家哥哥了!”
“叔父的骸骨埋在建康府,也算落叶归根,侄儿日后恐无法日日祭拜,还请叔父原谅!”
说完,石秀抹了把眼泪,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妇人此时还未身死,挣扎着伸出手望向石秀,
“救、救命......”
这时,又是一阵寒风吹过,
原本安稳的灵位晃荡了一下,忽地再度倒了下来,直接砸在了妇人的脸上,
石秀的婶娘看着盖在脸上的牌位,骇然之下,却是双目圆睁,竟然在腹部流血而亡之前,抢先一步,被活活吓死了。
回了自己屋里,石秀草草收拾了一下东西,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已到了亥时。
纵使宋庭宵禁宽松,夜间准许民众上街闲逛,就连关城门的时间,也比前朝晚了许多,
但再晚也是有时限的,到了这亥时,城门绝对是已经关上了无疑。
石秀想起白天晁渊与安夫人的约定,便背上收拾好的包裹,决定先去济世堂查看一下情况。
若安神医夫妇已经离开了建康府,石秀便准备找个地方凑活一晚,明早城门开启,便立刻出城,独自北上前往梁山泊。
若安神医夫妇还未离开建康府,石秀便与他们一起明早出城去与晁渊汇合。
......
到了济世堂,石秀敲开门板,进去后,却在医馆的院子中意外地看到了阮小七和王定六,
一旁,还有一个陌生的汉子,在那焦急地走来走去!
“石秀哥哥,你怎么来了?而且还背着包袱,这是要出门?”王定六诧异道。
“唉,出了些事,”
因有陌生人在旁,石秀也未多说,而是反问道,
“两位兄弟既然在此,那哥哥他可是也未出城?”
“这......”
王定六摇了摇头,将下午与石秀分开之后,连同方才救下张顺母子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那现在救治这位好汉母亲的,就是安神医了?”石秀问道。
“也不是,”
王定六叹了口气:“里面看诊的乃是安夫人。”
......
原来半个时辰前,阮小七和王定六在江边酒店闲聊时,遇到了在扬子江面上,差点被害死的张顺母子。
两人上前相助,救下母子二人,杀了油里鳅孙五,却让那截江鬼张旺给跑了。
眼见张顺的母亲病重,两人便陪着张顺母子紧赶慢赶,终于抢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建康城。
一行人赶到济世堂,敲开房门后,也惊醒了早已休息的安夫人。
眼见张顺背着病人,安夫人赶忙让他将老母放下,随后匆匆去找安道全前来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