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张屠户是怎么回事?”
晁渊想起方才百姓所说,开口问道。
“这事我也说不清楚,”王定六摇了摇头,“只是隐约有风声,说是石秀兄长与其叔父去北地倒卖羊马时,那恶妇独自一人居于小院,寂寞难耐之下,便与西街一个姓张的杀猪屠户勾搭在了一起。”
“此事,石秀兄弟可知?”晁渊问道。
“因此事只有风声,没有证据,那恶妇又是石秀兄长的长辈,我不好开口明言,只能提醒他多留意那恶妇的动静,”王定六无奈道。
......
小院中,石秀木着脸,收拾着满地破碎的碗碟,
其婶娘还在屋中谩骂,听着那刺耳的声音,石秀强忍着怒火,只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就在快要忍耐不住时,他赶忙抬头看了看主屋,那里有其叔父的灵牌。
想到叔父生前对自己视若己出,只将他当作亲儿子对待,如今其死后,却无儿女守孝。
石秀为了报答叔父的养育之恩,便想要为其守孝三年,每日到灵牌前祭拜。
若非为了如此,以石秀的脾气,又如何能将那恶妇忍到现在。
想起亡故的叔父,石秀心中的愤怒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就在这时,小院的木门忽然被人拍响,
“兄长,是我!你看我带谁来看你了?”
石秀自然立刻便听出了院外是王定六的声音,
他赶忙开了院门,正要说话,视线却在看到王定六身边那人后,忽地愣住,随即一脸惊喜得倒头便拜,
“石秀见过哥哥!”
“兄弟快请起来!”晁渊赶忙将其搀起。
“哥哥,你如何到这建康府来了?”石秀欢喜道,“自上次与哥哥在北地一别,俺日夜思念哥哥的恩情,原本还想着等为叔父守孝三年后,便上山为哥哥效力,却未想到,今日能在这建康府与哥哥相见!”
“哥哥既来到建康府,本该请哥哥进家中做客的,只是......”石秀面露苦笑,“婶娘不贤,哥哥若进去,只怕会受石秀连累,凭白受些闲气......也只能请哥哥到酒店中委屈一下了。”
“无妨,”
晁渊既已知他家中之事,自不会让石秀为难。
一行人沿着街道,来到了西街街口的一处酒家。
石秀殷勤招待,众人一边吃酒一边聊些江湖事,在知道王定六已经被晁渊认可,成了梁山的一份子后,
石秀脸上顿时露出了羡慕地神情:“不瞒哥哥说,自在北地与哥哥分别后,我一直都在留意着梁山的消息,便是回了建康府,但凡遇到山东过来的行人,也会与他们打听,”
说到这,石秀猛地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带着些愧疚说道,
“每次听到哥哥替天行道,杀恶绅,诛恶吏,我心中也是激动不已,恨不得能立刻到梁山为哥哥效力,只是叔父已逝,灵前又无儿女守孝,我实在是走不得......”
“兄弟为报养育之恩,自愿为叔父守孝三年,此乃孝义之举,又何须觉得愧疚?”晁渊劝慰道,“再说了,三年时间,说长也不长,待兄弟报了养育之恩,自可再来梁山相会。”
“哥哥......”石秀红着眼睛叹息了一声,“我就怕这点心愿,也有人不愿让我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