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都头,你......放心去吧。”
朱仝神情复杂地回了一句,他现在着实懊悔,先前喝酒时,若没有装醉,而是把这雷横拉住,他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劫难了。
“你没什么话说嘛?”晁渊忽然看向旁边的李山。
“俺,俺……”
李山咽了口唾沫,忽然双腿一软,跪倒在晁渊身前,
“俺、俺也是没办法,那黄安待在西溪村,不仅祸害这边,也一直在骚扰东溪村,俺实在受不了了,这才提醒雷都头在黄安面前提起梁山金银财帛之事的。”
“晁寨主,雷都头家中还有老母要奉养,他若万一有个不测,其老母定然也活不长久!”
朱仝拜倒在地,祈求道,
“请晁寨主饶雷都头一命!”
“他家中有老母,我梁山士卒家中就没有双亲要奉养吗?”
晁渊冷笑道,
“若不是我们正好劫持了黄安,只怕他此刻已经带兵向梁山进发了!”
“晁寨主,那黄安本就是来剿灭梁山的,”朱仝不服气道,“便是没有雷都头说的那些,黄安早晚也会向梁山进兵的!”
“怎么?你是想说,我冤枉这雷横了?”
晁渊沉着脸看着朱仝,那视线中的寒意,顿时让这位都头内心猛地一紧,
“俺观晁寨主行事,皆依律法,便是处斩黄安他们,也是因其犯下了杀害侮辱乡民之事!”
“雷横乃是郓城都头,又被时县令派来协助黄安剿灭梁山,以他的身份,便是说了那番话,又如何能算是做了错事?”
朱仝质问道:“再者,黄安已被晁寨主斩了,济州兵马也被寨主俘虏了,雷横所言,并未造成严重后果,晁寨主难道还要因言治罪吗?”
“说的不错啊,”晁渊嗤笑了一声,“朱都头,你莫忘了,我可是一个山寨的头领,山寨劫匪要杀一人,需要理由吗?”
“啊?”
朱仝瞬间呆滞了,因晁渊方才公审黄安他们,让他都有些忘了,自己面对的乃是一个梁山贼寇,而不是当众审案的朝廷官员!
眼见朱仝被一句话怼住,晁渊却是忽地笑了出来,
“你也算义气深重,虚言狡辩无非就是想让我饶了雷横一命,但我先前有说要杀他吗?”
“你......不杀我?”
雷横怔在了原地,一旁的朱仝赶忙用身体撞了他一下,
“多谢晁寨主大恩大德,是小人有眼无珠,才会想要冒犯梁山!”
雷横赶忙拜谢道,
“俺以后定然不敢再做此等事了。”
“朱都头,雷都头,你们两人都是家父的旧交,和我也是熟识,”
晁渊沉声道,
“我不想伤害故人,但也只是这次,若是下次……”
“晁寨主放心,绝不会有下次了。”雷横赶忙保证。
旁边的朱仝则是面露无奈:“晁寨主,我等皆是奉命行事,若是将来上官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