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哥刚才之所以对西门庆说谎,既有报晁渊的护送之恩,也有不想看到那位漂亮的娘子被西门庆这无赖纠缠的心思。
在他想来,反正晁渊他们在阳谷县也住不了几天,那晁家娘子又戴着面纱,也不可能出门,
他这边就算把西门庆哄骗了,只要其他人不说,西门庆自不会知道真相。
这么想着,郓哥便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他却忘了,这阳谷县城中,却还有另外一人,也见过李师师的模样,便是那牙婆薛嫂。
这老婆子却是个多嘴的,刚从晁渊住的客店里出来,便径直去了老友王婆的茶铺,把之前在晁渊那里见到的,全都一口气说了出来。
“呵呵,老身才不信,这世上还有女子真能长成天仙般的模样?”王婆不信地撇了撇嘴。“老姐姐,俺以前也不信啊,”
薛嫂唏嘘道:“俺干这行,这么多年,也见过了无数女子,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莫说是男子,便是我这个半老婆子,见了她,也都有些心动呢。”
她两人正凑在一处说话,一旁却忽然有人插嘴道:“是哪家的娘子,竟然能让薛大嫂子也心动?”
薛嫂和王婆转头一看,这说话之人,正是西门庆。
原来他刚才与郓哥分开后,心里对晁渊依旧是怨愤难平,便在街道上闲逛,想要找些乐子,却刚好在经过王婆的茶铺时,听到了薛嫂那句唏嘘的话。
西门庆与薛嫂也是老相识了,以前从她这里,买过不少丫鬟。
现在一听,竟然有能让薛嫂惊叹成这样的女子,顿时便来了兴趣。
“薛大嫂子,快与我说说!”
一旁地王婆撇了撇嘴,戏虐地看着他:“我们老姐俩刚说到女人,这偷腥的猫闻着味,就过来了!”
“干娘莫要笑话我了,你二人方才说的女子,到底是谁?也让干儿子长长见识?”西门庆腆着脸问道。
“要说这位娘子确实美若天仙,但西门大官人,你纵使听了,也上不了手啊?”薛嫂好笑道,“与其到时候心痒难耐,还不如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阳谷县的娘子,但凡是我看上的,又有谁是真上不了手的?”西门庆自信地说道,“薛大嫂子且请直说便是。”
“那老身可就说了,”
薛嫂眼见拗不过西门庆,又深怕得罪了他,便只能如实相告,
“老身刚才说的那位娘子,便是那一拳打死了大虫的晁大郎之妻!”
“什么?”西门庆顿时皱起了眉头,“晁大郎的娘子不是脸上长着胎记,奇丑无比吗?”
“这话谁与你说的?让老身知道,非要追着他问问,若那晁大郎的娘子都算长得丑,那这世上还有长得俊俏的女子吗?”薛嫂不忿道。
“郓哥这个小猢狲,”西门庆冷哼了一声,“居然敢骗爷!”
薛嫂和王婆一问,才知道那句“脸上长着胎记,奇丑无比”,竟然是郓哥说的。
薛嫂刚靠着郓哥挣了一笔银钱,不忍见他得罪西门庆,便说道,
“那郓哥,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哪里知道女人的好处!”
“在他眼里,那拿尿和泥的泥猴,估计都比女人有意思的多!”
“薛大嫂子放心,我自不会与一个孩子计较,”西门庆随口回了一句,随即面上便露出了难色。
一旁得王婆见状,立刻笑道:“刚才与你说那娘子你上不了手,你还不信?现在知道难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