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好汉,我等三兄弟乃是独龙岗祝家庄人氏,刚才在下的三弟祝彪多有冒犯,还请好汉务必息了雷霆之怒!”
“好汉但有所需,祝家庄皆可满足,便是我们没有的,与祝家庄结盟的另外两家,李家庄和扈家庄也肯定有!”
比起飞扬跋扈的祝虎,这祝龙明显就会说话多了。
一番话,看似是在向晁渊讨饶,但其中既点明了他们祝家庄的实力,又说出了祝家庄还有两位盟友。
明明是威胁的话,但从他这儿听着,反而没有祝虎那么刺耳。
晁渊听他说完,当即冷哼了一声,
“好好地为何要堵在路中间?难道是想劫人钱财?”
“好汉误会了,”祝龙赶紧解释道,“吾等并非在此堵路,而是想要帮助过往的客商,用马队护送他们一起过景阳冈的。”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晁渊没好气道,“你若是护送他们过岗,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向你磕头哭诉?”
“这位师傅,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祝龙叫屈道,“只不过我等马队既然干了护送的活,自然不能白干,总要收些银钱。”
“刚才那几位客商便是在与我等商量护送所需的费用,而那下跪之人,身上的钱财不够,却又着急过去。”
“我家二弟不准,他方才跪地恳求的。”
“可真是这样?”
晁渊招手将那边看热闹的几个客商全都招了过来。
待挨个询问完情况,确实和祝龙说的一样。
晁渊本不想再管,却不料方才那给祝家马队下跪的少年,红着眼睛,上前哭诉道:“好汉且请帮俺一帮,俺家就在山岗对面的阳谷县,因家贫,平日全靠在县里卖梨为生,挣些铜钱,回家供养老父。”
“前两天,受县中大官人差遣,到这边镇上帮他传递书信。”
“不想山岗中忽然闹起了大虫,俺被困在这边镇上已有两日,上午听从阳谷县过来的人捎信说,家中老父无钱买米,饥饿之下又生了疾病,俺才着急归家。”
“只是俺跑这一趟,身上也只有大官人给的百来文钱,这还是要给家中买米的,而祝家公子的马队仅护送过岗,便需十贯钱。”
少年说到这,已是开始嚎啕大哭,
“俺身上的钱财不够护送费用,但俺若今日过不了岗,老父在家中,又饥又病,万一......”
少年的哭声异常响亮,却是听的祝虎一阵心烦:“直娘贼,谁要听你嚎丧!还不快给老子......”
他这话刚说了一半,就觉脖子处寒冷刺骨,定睛一看,却是晁渊的手里银枪,已从祝彪那里移开,对准了他的咽喉。
“人家担忧老父,就算哭泣也是应当,和你有鸟得关系,轮的到你去管!”
祝虎吓得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一旁的祝龙急忙打圆场,
“好汉,这少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等可未说谎,与人办事,收人钱财,乃是天经地义。”
“当然,好汉你若是要强出头,我等不是你的对手,自然也只能答应。”
“可……就恐此事传扬出去,天下人都会说好汉不明是非,凭白坏了好汉的名声!”
“你在威胁我?”晁渊似笑非笑,“我的名声,是好是坏,是香是臭,与你何干?”
他自然听出了祝龙话里的挤兑,可晁渊又不是宋江,虽也想赚些名声,好招揽人投靠,却也不会被名声左右,任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