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拗不过李道玄，只一个劲抹眼泪，嘴里嚷嚷着陛下身边没一个好人，都盼着陛下早点死。

九尾狐听不下去了，“他都活了一百多年了，要死早就死了，你现在操这心有什么用，早点睡吧。”

老太太剜了九尾狐一眼：“我哪里还睡得着，你要睡就睡去，我知道你想在梦里和某人相会，你这么饥渴，你不用管我。”

“你这老太太，真是听不懂好赖话。”

九尾狐翻了个身，赌气的睡下。

一旁，守在父母亡魂身边的何春桃撇了撇嘴，也背对着二人躺下了。

李道玄没有多留，逃似的跳出圣铃。

每次都要忍受她们几人之间的博弈，真的是受够了。

——

翌日。

李道玄和周侍卫一同走出房间，路过赵大人房门时，看到了昨晚侍寝的小鸳。

此时她也刚出来，走路摇摇晃晃的，面色惨白，显然一夜都没有睡好。

二人四目相对，李道玄露出和善笑容。

小鸳则神色慌张的捏着领口逃走，昨晚的事，太叫她恶心了。

李道玄和周侍卫等在赵大人房间门口，只听屋里传出赵大人淫荡的笑声。

“小妮子，还落红了。”

“来人，给本官更换被褥。”

几个候在外面的婢女进去，匆匆忙碌起来，赵大人在几人的服侍下，穿戴好衣服，走了出来。

“赵大人。”周侍卫在一旁恭敬道。

“周侍卫，李仙尊。”赵大人有模有样的拱手笑道，看起来面容更红润了些。

“来人，带二位贵客去用膳。”

“是。”

两个婢女低着头走来，停在李道玄身边，抬手一指走廊另一端：“请跟奴婢来吧。”

说完，脚步匆匆的走了。

在这里干活的婢女，似乎都很着急，有干不完的活，每个人走起路来，都像是在小跑。

赵大人道：“二位先去用膳，本官这就去面见陛下，一个时辰后回来。”

“有劳赵大人了。”

李道玄道，说完跟着婢女离开了，他的一缕头发慢慢脱落，飞到了赵大人身上，与他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屋子里的血腥味还在，李道玄闻的有些反胃。

穿过几道没有窗户的走廊，一直到了用膳的地方，才缓和过来。

只是这里同样没有窗户，阴森森的。

偌大的房间里，几十个人在食物之间忙碌，没有人说话，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李道玄心中有些犯嘀咕，看了眼周侍卫。

周侍卫则比较平静，低头吃着碗里的饭。

“周侍卫，这些……还是人么？”

周侍卫端着碗的手一抖，缓缓扭头看向李道玄，“为何这样问？”

李道玄指着那些人，“他们平时就这样？”

“对，这里是皇宫。”

“皇宫也不准人说话？”

这话周侍卫不知道该怎么答，在宫里混迹多年的他，从来都是这样，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索性不再说话，埋头吃起了饭。

李道玄心里不是很舒服，手指微微勾动，一缕头发飞了出去，轻轻缠绕上一个伙夫的脖子，并且缓缓收紧。

他不想杀人，只想看看这些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