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很信任李道玄，拿起来就吞入了腹中。

李道玄仔细盯着老太太的变化，藏在背后的手抬了起来，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丹药不仅能帮她修补本源精魄，还能助她恢复记忆。

老太太既然和二十年前的事有关，那她的记忆，就一定是关键的一环。

是敌，是友，李道玄不敢保证。

“咳咳……”

老太太一阵咳嗽，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抓住李道玄的手，嘶哑地说道：“李真人，这丹药有点烫，我感觉肚子要着火了，快帮我缓解一下。”

李道玄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帮她端来一杯凉水。

老太太急忙喝下，没一会，又全部吐了出来。

喝下的是水，吐出的却是红色粘液，里面似乎还有东西在蠕动。

李道玄蹲下来一看，是一只黑色虫子，背后两侧展开羽翼，似乎想飞起来。

“居然是蛊虫！”

李道玄见过这种玩意，在牛马寨时，胡姬就用过。

模样和问心蛊类似，但又有些不同，想来应该是其他功效的蛊虫。

右手指尖轻轻点上去，寒色瞬间裹住蛊虫，将它冰冻。

李道玄捏起冰块，随手丢进了圣铃当中。

再抬头，老太太的眉心出现了一个虚影，她对着李道玄行了个礼，化为一团黑色絮状烟雾，没入到老太太的全身上下。

“您感觉怎么样？”

老太太长出一口气，慢慢抬起头，原本浑浊的双眼，逐渐变得清明。

在看向李道玄时，眼神复杂又深邃，和先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仿佛从一个憨傻老人，一下变成了精明的老油条。

“多谢李真人。”

“你想起什么了吗？”李道玄连忙追问道。

见老太太点头，他又立刻问道：“我指的是二十年前关于地府的事。”

老太太看了眼窗外，空幽依然在和孔先生闲聊，她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晚些时候你再来找我。”

她似乎在惧怕空幽，李道玄没多问，沉默片刻后，点头道：“好。”

随后偷偷在老太太身上藏了一根头发，扶着她一同走了出去。

空幽见状，连忙走了过来，“娘，你感觉怎么样了？”

老太太原本精明的眼神，此刻又变回憨傻模样，笑着说：“好着哩，又能下地走路了，为娘刚才拿铜镜看了下，比昨天气色都要好很多呢。”

“那就好。”

空幽松了一口气，他希望李道玄能为他娘续命，将本源精魄修补好，但不希望被压制在她灵台深处的一魂，被解救出来。

不过想来李道玄也没这个本事。

二十年前，空幽花大价钱从一位蛊修手里买了个封印蛊，能将老太太的一魂，彻底压制在里面。

除了他手心的太阳轮，没人能轻易将蛊虫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