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姑娘,不要求他,皇家的人没有心!”
“住手,”金玲突然出声,连皇上也意外看过来。她无视众人的打量,慢慢靠近曾泰,嬷嬷转而按住他的后脑,强迫他抬头。
金玲低头看他,带着悲悯,“哀家专门去查过你家的事,发现先帝爷确实处置不当。”
一瞬间,曾泰眼里爆发出强烈的光彩。
“当初,你爹是因为贪污受贿才锒铛入狱,先帝爷只是没收家产并未株连。前一段时间,哀家派人去调查时,你猜,又发现了什么?”她顿了顿,红唇轻启,“是他通敌叛国的证据啊。”
“不,不可能!”曾泰的表情顿时变得惨白。
金玲却仍觉不够。
“你不是想翻案吗?哀家成全你,”她的语气残忍,好似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割在他的身上,“听说你还有个未出阁的小妹,你猜,株连之时,会不会牵扯她。”
“不,求娘娘放过,她是无辜的!”他想磕头,可嬷嬷按着他的后脑,拽着他的头发。
“可惜,皇家的人,没有心。”
金玲毫不留情地转身,独留他一人在原地挣扎。
“你一定要这么狠吗!”因为挣扎,他头发散乱,头皮隐隐渗出鲜血,但无人在乎。
金玲的冷漠再一次刺激了他,他用尽所有力气,摆脱那婆子的控制,从怀里掏出父亲留给他的匕首,朝着她冲了过去,“去死吧!”
此时的金玲已经转过身来,看见他冲过来,不躲不闪,身形丝毫未动,只脸上带着讽刺。
下一秒,他停止动作,诧异地看向胸膛处的长剑。
皇上拔出利剑后,他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你爹就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才生了狼子野心,没想到你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声音从头上传来,但他已经分不清,是谁说了这句话。
“求您,放过……”话未说完,曾泰上半身倒地,咽了最后一口气。
为了拔刀,皇上将拽着自己的冯巧甩了出去。
而她夸张地伏在地上,亲眼目睹曾泰倒在自己面前,未闭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冯巧不敢置信地摇头,“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你这番作态,真是令朕恶心!”皇上收起佩剑,身后的太监立刻接过。他对着金玲作揖,“母后,把这个背主之人交由我处理吧。”
金玲自然想得到,他一定不忍心杀她,到了最后,多半是送她出宫。
但她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既然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住这为数不多的母子情。
“哀家可以把这件事交给你处理,但你要记得,你父皇良善,才招来如今的恶果。”
“是,儿臣谨遵母后教导。”
儿臣啊,他许久没有这么自称了。
她拍拍他的肩头,难得带上温和的表情,“母后已经年迈,一直等着你长大,你懂吗?”
“儿臣明白。”
自此,曾泰下线,冯巧换了身份出宫,永世不得靠近京城。
皇上慢慢扩大势力,而金玲依旧大权在握。
太后宫殿里每晚都会有新的面孔,只是多了一坛装着粉末的坛子。
“你说会永远陪在哀家身边,果然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