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燕王府书房中,一个身着深褐色僧袍,头顶两排戒疤,手中正在不停地盘着念珠。对面的燕王,则是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脸上露出一丝的不甘,还有几分颓废。
“大师,真的没机会了么?”朱棣再次向着面前的乱世妖僧姚广孝问道。
“殿下,如今已经没有机会了。天下大势,新皇已经尽收。老衲,自诩学贯古今,从以往对于这位陛下的了解,那个时候他肯定会出一些昏招。但是事与愿违,咱们都小瞧了这位陛下。老衲现在对这位陛下越来越好奇了,什么样的事情让咱们的这位陛下性情大变,或者说他一直就是这么聪明,不过是潜龙在渊而已。这样一来,真的太可怕了。就拿他上位以后得一些列措施,每一次都会打在对方的七寸之上,让人手忙脚乱,但是又无可奈何的阳谋。皇帝大势算是被咱们这位陛下玩得那是明明白白了,不是我们没有能力,是我们有能力又对抗不了煌煌大势。
以前按照老衲的推算,新皇肯定会采纳削藩之策,然后会激起天下藩王的怒气。再加上朝堂之上,那帮子有野心勃勃的人,稍作引导。这样就会激起文官与勋贵的对立,让新皇不再相信勋贵。这样一来天下必然有大乱的可能,我们就可以打出旗号占据大义,联系勋贵,来个里应外合。然后利用徐允恭小公爷,从中穿针引线,成功的可能至少有六成。然而新皇没有接纳齐、黄二人的削藩之策,只是用了更高明的手段,开始削藩。
利用京营改革,全收勋贵之心,扬州盐政改革,除掉那帮子别有用心的文官,尽收文官之心。然后扶持周王任宗正,召世子进京,随后携朝堂大势,推行全国军改。每一步都是像精心设计的一样,老衲知道朝堂之上没有这样的大才,一切都出自新皇之手。
殿下,如果是你坐在他那个位置,你会做的更好么?”
姚广孝一口气,分析了当前局势,一脸无奈的看着朱棣。他知道眼前的天潢贵胄的野心,是被自己挑逗起来的,然而现在自己要亲手掐断他。显然这是很残酷的一件事,可是姚广孝知道这是无奈之事,如果自己不把燕王的心思掐断,最后会输的更彻底。
“大师,你说本王比那个小子,差在哪里?父皇就真的看不上我么?看不上我,为什么要临终给我下那样遗诏。这何其不公,本王只是喜欢着战阵之上,纵马沙场的感觉,如今新皇因为猜忌,就要废掉这样机会,不会太残忍了么?”
朱棣一脸的狰狞,心有不甘的说道。听到姚广孝的分析,朱棣也不是一点没有分析,但是就是心中不舒服。想这位久经战阵武功赫赫的藩王,如果以前朱标的在的时候,他绝对没有任何心思。但是当他有了心思之后,并且为这个心思开始努力的时候,在回京奔丧的事上,自己可是一直在努力的表演的。
但是回头来,发现自己那些的努力,在皇帝面前是多么的幼稚可笑,完全就像一个要糖吃的孩子。然后人家压根不搭理你,虽然你很想要,但是人家硬是不怕你的哭闹。只用一招就把你训的服服帖帖的,根本不给你留下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