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吁”他的激动丝毫不下于叶秦。
驴车又翻过一座山,山坳老沟之间出现一小谷,谷内有一小村,村内有茅草屋、泥屋数十座,猎户、佃农二三十户人家。
村口大树下,有些穿着麻衣的孩童在玩耍石子,见到一辆小驴板车晃悠悠的进了村,有一些胆大的娃子,站在村口旁土坡上好奇的观望,还有一些胆小的连忙一溜跑回家,叫嚷着让大人出来。
二三条黄狗从村里蹿了出来,不住甩着尾巴,绕着小驴车兴奋的汪汪叫唤。
村里很快出来了不少汉子村妇,提着铁叉锄头,朝村口望去,担心来了强人。毕竟这人烟稀少的老沟小村,三两年也不见有外人来,今日出现两个陌生的外人,是极其少见的。
大牛眼尖,从这些村民中见到不少的熟人,在驴车上挥手兴奋的大叫道:“哎呀,那不是二狗子吗,还有小六子。那个是石伯,张大嫂子。俺是大牛啊,还记得俺吗”
“大牛”
“秦哥儿是他们俩回来了。”
村民们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俩,当年离村的人,有人回来了。虽然长大变化很大,但是还能看出眉目。他们当中有好几个是叶秦、大牛小时候的玩伴,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模样。大人们相貌变化不大,更是熟悉了。
驴车在众村民的簇拥下进了村,激动的七嘴八舌的问起他们这几年的经历来。
有几个村妇瞧见驴板车上的箩筐,眼睛睁大大的,“大牛,这驴车是你的”“这几个大筐里装的东西是啥,粗布快来看,一筐上好的粗布啊”“还有精陶,好东西啊,县城里的人才会用这东西。”村民们惊诧。
大牛兴奋的道:“别抢别抢,人人有份。俺大牛和秦哥儿从县城里回来,家家户户每人送上一份厚礼。”
“叶家娃子,赶紧回家去吧,去看看你老爹的情况。”
面貌和善的石老伯,心情沉重的叼着烟斗,对叶秦说道。
叶秦怔了一下,应了一声,“嗯”,赶紧跳下板车,让大牛去处理那一驴车的干货,他背上自己的包裹,循着五六年前的依稀记忆往村里走去,来到自家的小土院。
远远的便闻到飘来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道。额前在采药堂带了这么多年,对各种草药的气味无比的熟悉,一闻便那是治疗重伤骨损的草药。
88 叶氏祖先
家里出什么事情
叶秦心头一紧,赶紧推开小院柴门,快步穿过院子,来到茅草土屋门口。茅草土屋很是陈旧,连泥墙都裂开了一条条细缝,屋内只有几条板凳和座椅,墙上还挂着铁叉猎弓和几张旧兽皮,不过却整理打扫的很干净,除了草药味之外没有什么异味。
床上躺着一个熟悉无比的男子,盖着厚厚的旧兽皮,佝偻着身子不住的咳嗽。一个妇人满脸忧愁,正在屋内烧着一小锅草药。还有两个十余岁的小孩,托着下巴呆坐在一旁的木凳上。
叶秦背着包裹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两鬓斑白的双亲。曾几何时,爹带着他上山打猎,矫健敏锐的身手,是他最为羡慕猎手,但是如今已经病的下床的力气都没了。
他眼眶微红,颤抖的张了张嘴唇:“爹、娘”
妇人听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呼喊声,手颤抖一下,不敢置信的回头望去,望着叶秦,“秦儿,是秦儿回来了吗”她站了起来,想要看清楚,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
“娘,孩儿回来了”
叶秦眼眶一酸,一下被泪水模糊了,快步走了过去,扶激动的娘亲坐下。娘亲激动的扶着他的胳膊,抚着他略显削瘦的脸庞,仔细的看,“咱家大儿子回来”
叶老爹躺在床上,听见叶秦他娘的呼唤,神色激动,但是没能坐起来,哽咽了一下,最终情绪平缓下去,低声喃喃自语,“能活着回来就好。”
叶秦随后来到床边,检查了老爹伤势,发现是被野狼咬着了腿。看这伤口,应该有好十多天了,敷了一些草药。
看清楚伤势之后,他反而松了一口,只是伤在皮肉,并不是在筋骨上,用些上药的疗伤药,修养几个月便能全愈。不过,正在锅里煎熬的那些草药,显然是不行的,药性太弱。得用他随身带着的药才好。
叶秦麻利的将敷在老爹腿上的草药和碎布都换掉,清水洗干净,掏出一个小药瓶来,倒了一些采药堂特制的疗伤药在伤口上,重新用一块新布条包扎好。
那两个十余岁的小孩,畏畏缩缩的好奇望着他。
叶秦苦笑。他离家的时候,弟弟妹妹才几岁大,现在已经认不得他了。他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些糖果、糖葫芦之类的小玩意,给他们俩玩耍。
叶秦这才坐在床边,和老爹老娘闲聊起来。将他这几年的经历,其它的没有多说,只是简略的说了一下,他现在在县城里的一家大户里干活。
叶父脸色有些枯黄,听到只有他和大牛二人回来,猛的咳嗽了几下:“咱们大山里的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离家外出闯荡,就像离了巢的鸟,射出去的箭,未成家立业之前,是不能回来的。秦儿,你可曾娶亲”
叶秦低着头,摇了摇,“不曾”
叶父:“可曾立业”
叶秦垂的头更低了,“不曾”
叶父怒道:“既然不曾娶妻立业,你回来干什么祖上的规矩不能坏,晚上你到祠堂里去跪着,向列祖列宗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