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捂着头上的大包蹲在桌下点头,“知道了。”
看她叉着腰怒气冲冲,但是手上的烧火棍落了下来。
想来打完了,他悄悄探一眼她脸色,这才从桌下爬出来。
“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为夫的头很重要,要打打别处。”
“把头打坏了,我还怎么给你挣诰命。”
陶栖一把将手中烧火棍扔地上,没好气瞪他一眼。
“谁叫你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皮痒了是吧。”
说完一屁股坐下来,拿过他桌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宋景小心翼翼挪过去,将地上的烧火棍捡起来朝院子犄角旮旯扔去。
试图让它消失不见。
不想力度没控制好,隔壁传来一声怒骂。
“哎哟,他娘的谁扔的东西?”
“这么缺德,老子正蹲茅坑呢。”
宋大人抖了抖手,连忙转身回屋。
陶栖瞥一眼隔壁,嫌弃地又瞪他一眼。
“过来!”
“说吧,你都知道什么了?还有王上让你问什么?”
宋景没想着她如此爽快,自己就开口进入话题。
他走过去,站到她身后替她捏起肩膀。
“赵大人就是把查抄你们店铺的事情状告到王上跟前去了。”
“你们私下售卖那种禁画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王上下了命令,让我回来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全问清楚。”
“明日带你去他跟前回话。”
“娘子,你们真在书斋里售卖那种画?”
陶栖不作声。
看这样子是真的咯,宋景叹口气。
他有些委屈地低下身段凑过去,与她好言相劝:
“我知你辛苦,所以你说要开铺子,开书斋都不曾拦着。”
“但是咱们正正经经做点生意就好了。”
“干嘛非得去卖那种玩意儿。”
这男人,一天到晚嘴上一堆大道理,就连在床上也这样。
气得陶栖一把揪住他耳朵,将他扯到跟前,怒道:
“那种东西怎么了?你吃的穿的用的,大部分可全都是卖这个赚来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再啰唆一句,老娘今晚将你扫地出门。”
宋大人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娘子,娘子快松手,夫君耳朵要被你扯掉了。”
“仔细你手疼。”
陶栖一把放开,将手往他衣上擦了擦,不悦道:
“知道了,明日我同你进宫,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碍着你的官途。”
“说的是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
宋景揉着耳朵挨过去,不死心继续道:
“既然已经被发现,娘子,以后咱就别卖这个了。”
“换点别的卖,以你的能耐,卖别的也能赚钱的。”
“我这升了一级,俸禄也涨了一些。”
“若是家中开销紧,那就少给我做两身衣裳,从我这儿匀出来。”
“夫君再努努力,谋个好差事,不让你这么辛苦。”
“还有件事儿,王上曾提点了我两句。”
“溪头县薛大人被王后提拔上来管事。”
“咱们溪头县的县令还未任命下去,他的意思让我回自己地方去历练攒功绩。”
“我同意了。”
“比起派去一个不熟悉又偏远之地,溪头县虽离京遥远,但是在王上的封地上。”
“又是咱们自己的家乡,我觉得甚好。”
“你可否愿意同我归乡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