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在旁边听着,发现了疑点:“我要是记得没错,那丫头当时正在被禁足吧?这可是侯府,她在禁足期间,怎么会知晓你母亲头疾好转这件事?”
“这便是另一个问题。”
说到这,叶云舟面色再次冷了下来,“这些年我们父子在外,府中之事皆由母亲掌管。许是因府中再无其他主子,母亲过得太过顺遂,竟让身边不少人成了内鬼,而那陆昭昭的母亲在其中可插了不小一手。而且,儿子还发现了一件事……”
说到这里,叶云舟微微迟疑,半瞬后才道:“而且当初父亲,您那位姨娘之死,也与陆昭昭的母亲脱不了干系。”
听到在自己的管辖之下,府中竟有不少内鬼,侯夫人原本满心都是不可置信。可当听到后面那句话时,她的神色瞬间变得惊疑不定,脸上还隐隐透露出一丝心虚。
忠勇侯眼神复杂,意味不明地瞥了侯夫人一眼,随后开口问道:“那姨娘不是我亲自处死的吗?怎么会跟其他人有关系?”
叶云舟见父亲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隐瞒此事,也没有当场揭穿,只是平静地说道:“那姨娘无权无势,若不是有人在府中暗中遮掩,又怎会犯下过错。而母亲是侯府之中唯一的女主子,况且她与那姨娘本就存在竞争关系,会做出这样的事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父亲,依您对母亲的了解,就凭母亲的心思,她能想出借您之手杀人这般阴毒的法子来吗?”
忠勇侯听了这话,顿时恍然大悟。那件事刚发生的时候,他着实怒火中烧,可冷静下来细细思索后,也察觉到了其中的疑点。只是当时他去调查,仅仅得知夫人参与其中,却没想到背后竟还有这般隐情。倘若真如叶云舟所说,那便能解释得通夫人为何能想出那样的法子,还让自己在毫无防备之下中了圈套。
而侯夫人此时头越垂越低,听着自己的丈夫与儿子将自己最不堪的过往摊在眼前,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就在这时,又听忠勇侯开口问道:“此事当真如元铮所言,是那人给你出的主意?”
她微微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瞥了忠勇侯一眼,这才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般说道:“是她跟我说,你不看重那个姨娘,可身为女子,又怎能心甘情愿自己的夫君身边有妾室呢,哪怕你对那妾室毫无感情,我也不愿留着她。是媛娘……是她说有个办法能让你彻底厌弃那姨娘,把她赶出府去。我万万没想到,你竟会一时气急,要了她的性命。”
说到这儿,她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望着忠勇侯,“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害她的命啊。”
“你是没想过害她性命,但那女人的心机你总该想到了吧。你以为她本意是替你扫清障碍,却不知她真正目的是要让你我夫妻反目,你可明白其中利害?”
侯夫人眼眸蓦地睁大,满脸惊惶,“我们夫妻二人,怎会因为她而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