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目瞪口呆之时,一恍神间,冷墨箫便直接从虚空之中显露了出来,缓渡的对着萧凡轻轻一指,便点在了他的眉心之处。
没有轰轰隆隆的惊天动地之声,有的只是一道实质波纹如水般轻轻蔓延开来,刹那间便有一道指洞出现在了其眉心之处。
一指落下,萧凡的身子缓缓倒在了地上,渐渐冰冷。
原本这萧凡的修为与冷墨箫差不了多少,他本不会这么轻易便能将之杀之。
但冷墨箫的修为,萧凡看不透,在他想来,冷墨箫至少是元婴期的修士。
之后,冷墨箫使用风念身法在短距离内瞬移,更是加深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慌。这瞬移却是寂灭期修士所拥有的独门神通,低阶修士皆是无法为之。
也因此,萧凡对于冷墨箫心生畏惧,却是无心抵抗,冷墨箫方才这么容易便杀了他。
“你即便是死了,也是没有资格葬在罗家村的。”
冷墨箫讷讷自语,再次一掌拍下,拍在了其胸口中央,顿时便有“砰砰砰”的闷哼声从他体内传来。
这,是骨折之声
萧凡的肉体受大力驱使更是直接向着内部凹陷下去,愈来愈深,其周身之处的肉体更是在那股伟力之下渐渐消散。
“砰”
一拍之下,这萧凡的肉体竟是化为了碎末,直接消失在了尘世之间。
那被称为王姑娘的少女惊恐的望着冷墨箫,其身却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冷墨箫做完这一切,却是没看那少女一眼,深深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俩座墓碑,目光之中带有着深深的眷恋。
“是时候了,该走了。”轻叹中,冷墨箫缓步而走,向着前方缓缓走去。
少女后退的步伐略有停顿,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少年,目光之中包含了极为复杂之色,此刻,她却是知晓了那少年与萧凡不同之处。
“恩公”少女站在原地,呼唤着前方的少年。
“我叫王雨欣,你对我有恩,可否告知你的姓名”少女站在原地良久,目光之中的复杂之色更浓,她却是一步轻轻踏出,向着那少年追来。
冷墨箫似乎根本未曾听到这少女话中之言,依旧是缓步而走,在夜色之下,越发的落寞萧条。
王雨欣急急而来,但冷墨箫也不慢,他的每一步皆如踏在风的韵律之中,数息间,便将少女甩的远远的,隐入了夜色之中。
“萧凡乃是四阶宗派罗生门长老王天恩之徒,王天恩徒弟虽然众多,但他却对于萧凡却是宠爱有加。恩公以后行事,还是小心点为妙。”
王雨欣见再也追不上救他的少年,一声轻叹,望着远处的那一道身影,怔怔出神。
“我是傻了,还是怎么了。恩公能瞬移定然是拥有寂灭期的修为,区区四阶宗派他又怎会放在眼里。”王雨欣越想越乱,心脏跳到的韵律似乎加快了一些。
“我还会再碰见他么”王雨欣讷讷自语,脸上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绯红。
罗生门内,有一老者白发须眉,岁月在他身上刻下了浓浓的沧桑之感。
此人坐在那一动不动,却又似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其身之上更是散发出浓浓的实质威压,充斥在大殿之中。
在其身前却是有着一块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玉简,这玉简乃是命简。
命简在修真界乃是极为珍贵之物,取一缕心神魂魄放于其上,便可知晓心神主人的生与死。
若是命简破裂,则代表着心神主人的死亡。
更有甚者,若是死亡之人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身死之前将死亡的那一幕传递到玉简之中。
正打坐中,老者身前的命简却是刹那间崩裂,从其上更是传来了罗家村的一幕画面。
老者骤然睁开双眼,望着画面中被冷墨箫杀死的萧凡,悲痛道:“凡儿”
哀恸之声响彻,浓浓的再也不曾化开。
外人只知萧凡是他的徒弟,但却没人知道这萧凡乃是他私生的儿子
他生性风流,百年之前,曾外出游历,在一间青楼中与一妓女生下此子。因为妓女的身份卑微,而他又身为罗生门的长老,若是将此事公开,定会被他人耻笑。于是,他便将那妓女杀了。
但萧凡乃是他所生,他又不忍将之抛弃,他在凡尘中陪伴了萧凡整整数年时间,待到萧凡五岁之时,他便将萧凡带回了罗生门。为了掩防他人耳目,他称此子根骨奇佳,遂收他为徒。
萧凡年少之时由于没有母爱,其性子也越发的恶劣了起来,乃至于达到了变态的程度。
王天恩觉得自己对不起萧凡,是他自己的错,便一直纵容他。到了今日,他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你杀了凡儿,我不管你是何人,即便你是寂灭期修士,我也要让你为之后悔”咆哮之声如雷,那悲恸之中更是带有着滔天的恨意与那深入骨髓的寒冷。
夜,又再一次的静了。
第三卷青云宗第二百二十三章入凡
罗乌国,皇城之中。
熙熙攘攘的人群纷纷拥拥,将这罗乌皇城挤的水泄不通。
一排排错雅别致的小屋,偶尔有几座金碧辉煌的大殿门府穿插其中,参差不齐,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
这一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阳光从瓦硕间纷纷坠落而下,贴着屋檐碎片般落在拥挤嘈杂的街道之上,无数小贩面带笑意,招呼着过往的行人。
冷墨箫站立在人群中,缓渡而走,就如普通人那般,一步踏着一步,没有使用任何的修为。他望着这周边凡世的喧嚣,面露追忆。
“卖糖葫芦咯”小贩的吆喝声渐渐传来。
有一老者手捧一根木棒,上面用稻草围成一个圈将木棒包裹的严严实实,而在那稻草之上,却穿插着无数的鲜红色果实窜成的一圈,这果实是糖葫芦。
无数小孩簇拥着将那老头包围一圈,老头面带笑意,分发着手中的糖葫芦,单手从孩子的父母手中接过钱财,细数着这来之不易的血汗钱。
在那五六个孩子中间,有一个小孩满脸灰尘,衣衫褴褛。其脸部五官皆被那灰尘盖的看不清晰,唯有那一双眼睛黑幽幽的透露出渴望之色。
他望着那一窜窜离他很近,但却又远在天边的糖葫芦,不断用肮脏的小手擦拭着嘴角的唾液,眼中透露出的垂涎之色任是谁都看的清呢。
即便他有多么渴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