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气场的中间之处却是有着一位倾城的女子,站立在那气场中间,风雨飘摇,宛如一叶孤舟,逆着狂风暴雨,前行而上。
那女子的双手不断的掐诀,化为道道残影,向着虚无之中轻点而去,轻轻几点,风卷云残,恰似返璞归真,在那其中蕴含的玄妙与霸道,任何一个辟谷后期大圆满的修士都是没有勇气去正面应对的
纤纤玉指,不断点下,在空中轻轻划过,虚空之中却是突兀的出现了“祭”之一字那一字并非是祭奠的祭,那祭是血祭的祭
随着最后一指的点下,血色凝结的“祭”之一字,骤然爆发出异常刺目的光芒那光芒极为的刺眼,似一道通天柱连绵天地,冲散万里云霄,与那万丈骄阳,争夺锋芒
只是,那祭之一字爆发的光芒却并非如骄阳一般柔和,反而处处呈现出一片狰狞的血色,将之天地间的一切都染上了血红之色血似残阳,而并非骄阳只是这如残阳一般的血色光芒,却并非是迟暮的光辉,反而凸显出一番蓬勃的朝气
两者本是极为的矛盾,却是真实的呈现于世人的眼前
这血并非凡人之血,这血是李小千的精血
祭之一字的出现,整片天幕骤然一暗,血红色的祭字凌于半空之中,其上竟是有水流在流动只是那水流却是呈现出一番血红的色彩,宛如是有人将自身的鲜血灌注于那一个祭字之中,形成了流动的光幕,如丝绸般绵延不断,无休无止
随着那祭字的出现,道道精血狂猛的从李小千腹部之处喷薄而出,化为道道惊天长虹,在空中蜿蜒着角度,从四面八方,化为一条条血色长鞭,向着那祭之一字疯狂涌来
那祭之一字似柔软的海绵,无数精血涌入其中,被其尽数吞噬了进去
这吞噬的速度极为飞快,李小千所提供的精血之力却是有着供不应求的趋势,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起来,宛如一将死之人一般,毫无血色
这还是她第一次施展元遁之术的第二重,第二重的施展,天墨子在传授她此神通时,却是说的极为的详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元遁之术的第二重
这万不得已,指的是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之下,完全没有希望之时
天墨子既然如此强调,从话中之意来看,这元遁之术第二重定然极为凶险
轻者修为倒退两个小阶别这,还是幸运的
重者性命不保,道消身陨,重入轮回之地
因为,这元遁之术的第二重,所消耗的精血之力极为的恐怖它需要消耗修士一般的精血之力
精血之力本就是修士的根本所在,精血之力的消耗对于所有修士来说皆是一场噩梦不亚于晴天霹雳
之前,李小千曾背负冷墨箫逃出绿洲之上时,其所运用的元遁之术只是第一重,第一重所消耗的精血之力连之第二重的万分之一也不到
是以,此次李小千施展元遁之术第二重,是极为的凶险的她为了冷墨箫实在是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她想要将冷墨箫唤醒,从一开始,她便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表哥,对不起了,不知今生,我们还有没有再次相见的机会”
她在施展元遁之术前说出这么一段话的含义,竟是如此
李小千双目之间的神色有些涣散,但她却并没有停止元遁之术的继续施展
元遁之术一旦施展开来,便无法停止。
即便是可以强行停止,李小千也不会选择那么做的
祭之一字随着李小千的精血不断的涌入,越发的亮彻了起来。最后,“祭”字化为了一面坚不可摧的宛如钢精铸就的城墙,立于了李小千的身前,阻挡着狂猛气浪的袭击
李小千在那一刻以精血之力换来了无穷的威能,她的身体之中似乎有着无穷尽般的力气。只是,她却是因为精血之力的消耗而异常的疲惫
疲惫的身躯中有着毁灭天地般的威能,这样的一件事根本无法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待
这是李小千使用血祭,施展元遁之术而带来的正负面影响
然而,李小千却是对于身体的疲惫感不管不顾,她将身体微微俯下,竟是趴在地上,向着冷墨箫之处爬行而去
她如此做却是为了抵消冷墨箫气场所散发的威压
虽然李小千因为血祭而换来了无穷尽般的威能,但是冷墨箫在魔化才过程中,随着魔化的不断深入,那片气场所散发的威势也越发的骇人了
然而血祭的威力也绝非等闲,若是换了平常,李小千或许能磨时间,强行步入冷墨箫的身前但是冷墨箫即将化魔,时间紧迫,却是没有给李小千走过去的时间了
唯有爬行,受力面积的减小,她的前行速度方才会快一些
“祭”之一字散发着灿灿血光,在前方开道。而李小千却是趴在地上,向着冷墨箫之处艰难的爬去
凝脂般的玉手,在黄沙的不断刺入之中,宛若被刀割一般,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在其双手之上渐渐形成。
血色的手,滴出了妖艳的鲜血,染红了黄沙,染透了地面。在地上,在狂风的吹拂之中,血色向着四周渐渐弥漫了开来,化作一朵曼陀罗花在天地之间悄然绽放。
水月洞天的第三片区域,上演了这样的一番场景。
倾城宛若谪仙般的女子,此刻却是披头散发,面容憔悴,趴在地上。双手不断的抓起泥土,在这片土地之中悄然扎根,再一次的抽出,向着前方的泥土再一次的抓去。
血色的天际,没有星辰在变,有的只是不断变幻的风云,勾勒出墨色的容颜。
那一刻,恍若永恒。
风轻轻的低诉着
第三卷青云宗第一百五十四章三千痴缠
请不要失望,平凡是为了最美的荡气回肠。
李小千攀爬于黄色沙漠之上,血色天际为景,血色气场为笼,血色双手为证。她,以着最为平凡的攀爬姿势,诠释了一曲荡气的回肠。
鲜血淋漓的双手,不断开裂,而又重组。往复循环,循环往复,结痂而又开裂,开裂再一次结痂,竭斯底里的疼痛,撕心而又裂肺。
她视线中的一切已经全部涣散了,恍恍惚惚中,她已经分不清哪一道是真实的,哪一道又是虚幻的景象。
她只是潜意识的向着前方攀爬着,向着冷墨箫所在之地,不断的伸出那一只玉手向着黄沙之中深深的插去。
指尖发白,关节之处皆是被无尽的鲜血充盈着,捏合着黄沙,将她的手轻轻的包裹住。只是,那肝肠寸断的疼痛,却深深的将她的神经彻底撕裂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