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鸢娘心中暗恨,但同时又松了一口气。两个丫头虽然也说出了她的错处,但她所做并不涉及周子安本身,应该不会让周子安太过生气。
当下决定认下这个错处,只希望以此了结今天这事。
于是也不再辩解。只往前一步,朝周子安方向躬身:“老爷,这事确实是妾身做下。请老爷责罚。”
“但妾身这么做也是为了周家基业。咱们大房只有璞儿一个孩子,且孩子当时还小,如果二房有了自己的孩子,妾身怕他们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且二弟还年轻,身边只有妾室,妾室生下的只是庶子而已。等以后二弟续娶,咱们璞儿也大了,到时二弟再生自己的嫡子也不迟。庶长子乃是乱家之源,妾身也是为了您和二弟本身着想。”
周子安倒是真不知道这些事。他没想到这女人的手伸的那么长,连自己庶弟的房中之事都要插手。
当下冷笑一声:“卢氏,我周家真应该谢谢你,这么尽心尽力的为长房殚精竭虑。”
卢鸢娘当然知道家主并不是在夸自己,只半蹲着身子也不起来。
周子安没有搭理她,而是继续看向两个丫鬟。
“这些并不是本老爷想听的。你们再说这些不痛不痒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本家主可就没耐心了。”
“不过你们既然愿意开口,我就提醒你们一下。本老爷想知道的,是你们夫人的儿子的身世。”
听闻这句话,两个丫鬟惊得差点从凳子上跳起。可惜她们被捆在凳子上,动作虽然大,也只是头部扬起。但还是牵扯上了身上的伤,顿时痛呼一声,又趴了回去。
两人脸色煞白,不知道是拉到了伤处痛的,还是被周子安的问话惊着了吓的。
一时都没有出声。
卢鸢娘一颗心差点没从胸腔跳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周子安平地扔下这么一颗大雷。看样子周子安应该是早已发现了苗头,可却一点动作都没被自己发现,一直到现在才突然发作。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周子安要对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下死手了。
但,这当然不能承认。
她站直身子,一脸的愤怒:“夫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本夫人的儿子?璞儿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吗!还身世,他能有什么身世!妾身自打嫁进周家,除了回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不成还能在这府中偷人不成!你这简直是不给妾身留活路,也是在给卢家泼脏水!”
说到后来,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是遭受了莫大的委屈,整个人快要崩溃一样。
在边上的周璞此刻也变了脸色。
他一步上前跪在周子安面前:“父亲,还请您慎言。作为儿子本不该对您的话提出质疑。但母亲这么多年在家里处处以您为先,从不曾做出出格的事。且儿子从小由您亲自带着长大,您怎能怀疑母亲的忠贞和儿子的身世呢。”
“还请父亲不要听信别有用心之人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