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莹也不躲闪，大方让他看。

良久，谢不若道：“我叫你跟我走你不听，非得要留下来。打仗胜败那是他苏寿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不就行了。结果呢，把自己糟践成现在这个样子，满意了？”

华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可以只顾我自己，可在南玳军眼中，我却不是我自己，我是武王妃。一次拿我不住，刘雍就还会设计再拿我第二次。

“打仗胜败的确是苏寿的事，可如今与我也不是全无干系，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与他是夫妻，应当同心协力，更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谢不若道：“有共同的敌人又怎么样，他打他的，我们杀我们的，何必非要沦为一谈。”

华莹道：“他身边高手如云，守卫森严，想要杀他，说容易也不容易，不过若是耐心等待筹谋，未必寻不到好时机。

“只是他这一生为了宏图霸业，视他人皆命如蝼蚁草芥，让他死不过是转眼一瞬的事，对他来说有何可惧；可要让他眼看着高楼起又眼看着大厦倾，费尽心机筹谋来筹谋去，终是一场空，最后落得个一无所有、万人唾骂的下场，在凄零中死去才是他该有的结局。所以我与苏寿，与北陈军，不仅目标一致，过程也是一致的。”

她反复来回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用这断指，换北陈军后方实力留存，也不算亏。”

她若无其事地反安慰他，“放心，便是少了一根手指，也不影响我行医。我的医术，照样能施展开。”

谢不若心里没觉得轻松，道：“你就继续逞强。”

华莹还有顾虑，道：“只是如今我逃出来的消息，需得想办法让苏寿知道。不然他还会受制于刘雍，不知道会退让到何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