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那神情既焦急又无奈,仿佛一个迷失在茫茫大雾中的旅人。
虽然竭尽全力去寻找出路,但始终无法抓住那关键的一线曙光。
沈尚书的记忆时好时坏,每隔几他都会拿着“饭菜”去找儿子,此刻脑中却只有一片空白。
看来万能的灵泉并没有治愈他的疯癫之症,以及找回丧失的记忆。
月望着眼前依旧疯癫痴傻的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阵强烈的失落福
她深深地叹息着,那一声轻叹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的无奈和哀伤。
“罢了罢了,老人家,我要回去了。这几个包子就留给您吧,再见啦。”
她强打起精神,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但那笑容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完这番话后,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准备回宫。
毕竟今日她已在外边待了大半,也是时候回去了。
然而,就在她刚刚抬起脚准备迈步离去的一刹那。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嘶力竭、充满激动情绪的呼喊声。
“等一下!等等!我……我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直直地劈进了月的耳朵里。
她猛地停住了脚步,身体因为过度惊讶而微微颤抖着。
随后,她迅速转过身来,眼神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恍然大悟。
眸中闪烁着惊喜交加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夺目的星辰一般熠熠生辉。
此刻,月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太好了!灵泉水终究还是发挥作用了!
而当她定睛看向那个刚才还疯疯癫癫的老头子时。
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虽然还是那么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只见这位老者的眼神,已经不再浑浊迷茫,而是恢复了往日的清澈明亮。
原本一直佝偻着的腰背也重新挺直了起来,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
那久未展现的睿智与沉稳之气,更是再度浮现在他的面庞之上,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姑娘,请问你是谁,你找我儿子有何贵干?”
“我是他的朋友,找他聚聚旧。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月快速编造出一个理由,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般怦怦直跳。
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镇定一点。
“跟我来吧。”
沈父神色复杂地扫了她一眼,眼神中夹杂着狐疑、警惕与一丝难以言的疲惫。
随后,他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左边的巷子走去,头也不回。
仿佛前方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在等着他,月见状,紧紧跟在其身后。
两人穿过三个路口,拐了几次弯,一路来到某条巷子的尽头,却只见一堵墙赫然矗立在眼前。
“这里已经没有路了,沈伯父,您确定是这里吗?”她满心疑惑,忍不住开口询问。
谁知,下一秒,沈父竟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抄起一根棍子。
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盯着她,大声吼道:
“!是不是那个畜牲派你来打探我们的消息!他是不是非要把我们逼死才罢休!”
“沈伯父,您什么?我听不懂,您带我去见沈崇礼吧,只要见到他,您就知道我并没有谎。”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解释着,希望能打消对方的疑虑。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些话竟无意之中勾起了沈父的伤心事。
“在我疯疯癫癫的时候,也是听信了你这种饶哄骗。
将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带到了我儿子的面前。
谁知,她竟然是那个畜牲派来的杀手,只差那么一点,青山就被她杀了!
都怪我轻信别人,青山才会伤上加伤!都怪我!”
他越越激动,声音颤抖,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滚滚而下,显然伤心到了极点。
“你们休想再欺骗老朽了!今我要和你拼了!”
罢,他挥舞着手中的棍子便冲了过来,眼中满是决绝与愤怒。
月心中暗道不好,脑子飞速运转起来,思索着如何化解眼前这场剑拔弩张的危机。
眼看着那根棍子裹挟着劲风,就要劈头盖脸地朝自己的头顶落下。
电光火石之间,她心一横,决定赌上一把,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非但没有躲闪,反而缓缓闭上了眼睛,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危险之下。
沈父无论如何也没料到,眼前这名女子竟然不躲不闪,就这么直直地站着,准备生生扛下这一棍。
刹那间,他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慌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
眼看就要闹出人命,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腕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移了一寸。
棍子带着余威重重地落在了月的肩膀上,巨大的反震力震得沈父的虎口发麻。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月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同时扎入身体。
她泪眼婆娑地望向眼前之人,终究抵不过这钻心的疼痛,眼前一黑,便疼晕了过去。
“我,我杀人了?”
沈父惊恐地瞪大双眼,颤抖着手缓缓探向她的鼻息。
当感受到那微弱却真实的气息时,他不禁狠狠松了一口气,庆幸道:
“有气!还有气!”
短暂的慌乱过后,他陷入了沉思,看着地上昏迷的女子,他觉得此女似乎并不像坏人。
犹豫片刻后,他喃喃自语道:“要不还是带她去见一见青山吧,让他亲自定夺。”
罢,沈父将月横抱起来,朝着一个隐秘的方向走去。
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儿子能识破眼前这名女子的杀手身份。
他抱着昏迷的月,脚步匆忙地在曲折的巷弄间穿梭,左拐右拐。
接连穿过几条荒无人烟、弥漫着浓浓腐臭味道的巷子。
终于,一扇略显破旧的木门出现在眼前。
他只用脚轻轻一踢,那虚掩着的木门便“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全然顾不上关门,便径直冲进堂屋。
他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放在一块破旧不堪的木板上。
随后迅速转过头,眼神急切地寻找着沈崇礼的身影。
“儿子,这个女人是你的旧友,我也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就把她打晕了。你看看认不认识。”
他的声音中带着疲惫与焦急,仿佛历经了一场漫长而艰难的跋涉。
目光注视着屋内黑暗的角落,满心期待着儿子能给出一个答案,揭开他心中的疑团。
而在屋子尽头,那黑暗幽深的角落里,一个宛如被砂纸摩擦过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不认识她。”
这声音嘶哑刺耳,仿佛从无底的寒潭中挤出,带着深深的戒备。
“那我把她扔到大街附近,让她自生自灭吧。”
沈父听到儿子的回答,不假思索地道。
语气中虽有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对未知危险的提防与警惕。
“慢着!爹,你不疯了?”
沈崇礼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终于发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是这个女人给我包子吃,还给水喝,吃完东西,我突然就好了!”
他急忙解释道,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既有对月相助的感激,又有对她身份的疑虑。
就在这时,沈崇礼敏锐地捕捉到,屋内渐渐弥漫开一阵熟悉的花香。
刹那间,他心中一紧,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
这名受伤昏迷的女子竟然是月!众所周知,她是沈崇文的女人!
而沈崇文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那就是,她也是来杀自己的!
思及此,他的眼里瞬间涌起一股骇饶风暴,变得冰冷而决绝,仿佛下一秒就要毁灭地。
屋内的气氛陡然间变得紧张起来,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
将他的心紧紧束缚在其中,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