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
薛恒一看到父亲那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心中暗叫不好,求生欲瞬间爆棚。
他像是屁股着了火一般,蹭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满脸堆笑,脚下生风般快步上前迎接。
只见他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嬉皮笑脸地道:
“哎呀呀,父亲大人息怒啊,千万别动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啦!
外边传的那些个事儿啊,纯粹就是无中生有的谣言,全都是假的,不能信呐!
您看看您儿子我这身体,壮得跟头牛似的,啥毛病都没有,好着呢!”
着还故意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以作证明。
然而,薛父根本不吃他这套,猛地一甩手。
将他伸过来想要搀扶的手给狠狠甩开,紧接着便是一声怒喝:
“哼!我气的可不是那些个不知所谓的风言风语!
而是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身为堂堂朝廷官员,竟然胆敢罔顾法纪。
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地跑去那种烟花柳巷之地厮混!
如今新王刚刚登基不久,正是要整顿朝纲的时候。
万一他想拿你开刀来立威,你看,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这番话犹如一道晴霹雳,直直地劈在了薛恒的头顶。
他只觉得浑身一颤,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迅速蔓延开来。
瞬间便让他后背发凉,额头上也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昨日孩儿实在是贪杯无度,以至于饮酒过量。
整个人都变得神智恍惚、意识不清,这才会犯下如此荒唐之错。
父亲您尽管放心好了,从今往后,我定然不会再涉足那种场合了。”
他像个犯了错的孩童,低垂着头,满脸羞愧地道。
薛父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既感到骄傲自豪又恨得牙痒痒的儿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愤怒和亲情,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上风,他语重心长的缓缓开口:
“咱们薛家如今权势渐大、功勋卓着,但越是处于这样的高位,我们就越应该谨守为人处世的本分。
若是不知收敛,肆意妄为,必然会招来他饶嫉妒和怨恨。
到那时,各种麻烦事恐怕都会接踵而至,而未来究竟会引发怎样的祸端,谁也无法预料啊。
可你呢?明明知道这些道理,却还是如此放纵自己,主动去招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薛父一脸严肃地训斥着薛恒。
听到父亲这番话,薛恒连忙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回应道:
“是是是,父亲您得太对了,都是我的过错,是我考虑事情不够周全,行事鲁莽冲动。
今后孩儿一定会时刻提醒自己谨言慎行,将您的教诲铭记于心,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看到儿子认错的态度如此诚恳,薛父紧绷的脸色终于稍稍缓和了一些,满意地点零头。
“这些漫飞舞、四处传播的流言蜚语,恐怕早已经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圣上的耳朵里。
事到如今,已然发展到这般田地,看来也别无他法了。
唯有我亲自前往王宫走一遭,去面见圣上,拼尽全力替你求求情。
衷心期盼圣上能够念及旧情,对你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啊!
看到父亲为了自己的事情竟然如此忧心忡忡、殚精竭虑。
薛恒心中一阵感动和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双腿不由自主地就“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霖上。
“多谢父亲不辞辛劳、尽心尽力地替孩儿排忧解难!
若不是父亲您,孩儿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呐,每个人都会犯错,但重要的是要有知错能改的勇气和决心。
往后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行差踏错。恒儿啊,再过些时日,我就让你的母亲好好替你物色一下。
看看这城中哪家的千金姐与你更为般配一些。
你瞧瞧隔壁的陈家,那位与你年龄相仿的大公子。
人家孩子都已经有了两个啦!你呀,也是时候该考虑成家立业之事了!”
听到父亲提及婚姻大事,他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十分抗拒。
“父亲,关于这件事情您就不必费心劳神了,孩儿自己心中自然是有数的。”
“既然如此,也罢,只要你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有清晰明确的规划和打算,为父也就放心了。”
身为过来人,薛父深知儿子的脾性,也明白此事不可强求,于是便不再多言。
他神色匆匆地转身离去,朝着王宫的方向疾步而校
一路上,他心中思绪万千,暗自祈祷着国君能够网开一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逐渐西斜,直至夜幕降临。
终于,在众人翘首以盼之际,薛父那略显疲惫的身影出现在了家门口。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一家人见他归来,赶忙纷纷围上前去,脸上满是关切与期待之色。
“老爷!圣上到底怎么啊?”
薛母率先开口问道,她紧盯着丈夫,眼中流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情,语气更是显得十分焦急。
而其他家人虽未言语,但从他们那凝重的表情和忧虑的眼神中,也能感受到同样的心情。
“圣上金口玉言,言道:‘念其乃初犯之过,姑且从轻发落,罚去俸禄三年。’”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大气。
要知道,对于他们薛家而言,区区那点俸禄实在算不得什么。
毕竟,薛家财雄势大,家底丰厚无比。在那些真正富甲一方之人眼中,金钱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然而,这世间之事,往往并非全部都能用钱财摆平。
最为致命的,恰恰是那些即便倾尽所有家财,亦难以化解之困局。
好在此次事端至此已然告终,且结局尚算圆满顺遂。
尽管如此,薛恒却始终心不在焉,勉强陪着家人们一同用过晚膳后,便早早回到自己房中歇息。
待到更深漏尽、万俱寂之时,薛恒悄然起身,动作麻利地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
紧接着,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自家府邸,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郑
只见他凭借着那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轻功绝技。
犹如一片羽毛般轻盈地落在了长公主所居住的宫殿屋顶之上。
他的脚步轻若鸿毛,落地时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尽管心中深知今夜此番行径,实在是荒诞不经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