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这条土路虽然够长,但缺点也很明显,只有两个方向可以走。”他指了指远处漾着波光的湖面说:“中途要是被人追上,那就只能往湖里开了。”
“留在这里等人家追上来?”
“这台车不能再开了,目标太明显。”双喜指着路边孤零零的烧烤摊,“你俩下车去烤点烧烤,我把车子去处理了。”
“明知身后有追兵,还能有这份闲情逸致吃点烧烤,我该夸你临危不乱呢?还是该骂你有病呢?”登山鞋阴阳怪气的说。
“急什么,山人自有妙计。”双喜也不生气,从手扣里掏出两把枪,自己别了一支在腰后,把另一支递给登山鞋,笑着说:“浩子他们送车过来还需要点时间,正好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话说...我晚饭都还没吃。”
登山鞋吼道:“我他妈不去!”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俩想吃什么?”双喜依旧不生气,跟哄小孩一样。
登山鞋接了枪揣在怀里,直接闭上眼睛,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蔺扶摇却说:“肉类不要,如果有蔬菜的话帮我点一些。”
“没问题。”双喜领了命令,推门跳下车。
登山鞋彻底崩溃。
......
说是烧烤摊,其实就是一辆经过改装的三轮车。车斗上焊了一个铁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串着竹签子的食材,食材上盖了一层透明的塑料雨布。
烧烤摊前坐了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身前系着围裙,端着手机正在斗地主。三轮车驾驶室的座椅上还躺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人,穿着雨靴的脚搭在三轮车把上,捧着手机正在看电视剧。
一对夫妻档。
“老板,烤点串儿。”双喜走上前说道。
男摊主闻言站起身,从铁架子后面探出头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这位老板,不好意思啊,已经收摊了。”
“收摊了?”双喜有些疑惑。
“是啊,你瞧...炭都熄了。”男摊主指着烧烤架上冒着微弱一缕白烟的木炭说。
“收摊了怎么还杵在这呢。”双喜问。
“这不刚才下暴雨嘛...”男摊主伸手冲天指了指,“躲雨来着,打完这把牌就要走了。”
“雨这不停了嘛,给我烤两串呗,饿坏了...”双喜仰头看了看,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抽出两张夹在手里,“我多烤一些,成不成?”
“成是成。”男摊主搓了搓手,一脸难为情的说:“但重新生炭要等很久的...”
双喜又抽出三张,递了整整五百块钱过去,霸气横生,问:“这回呢?”
男摊主接了钱,挨张对着棚顶的灯光照了照,喜滋滋的掀开围裙塞进了裤兜,这才眉开眼笑的说:“我这就生火,贼快。”
女摊主见状,连忙关掉手机钻出驾驶室,从车斗里拖出来一个小冰柜,说:“早上现冻的肉,放心吃...”
......
最先抵达陈王庙入口的是洪建平与陆荣生一行人,遇到了怕耽误了事,特意守在国道边的花臂寸头二人。
洪建平推门下车,迎上二人,“兄弟,你伤势不要紧吗,赶紧去医院!”
花臂寸头已经换过三次纸巾,双手捂着的地方再次渗出触目惊心的殷红。他说:“我们俩怕你们走岔了,就在路边等着,我这鼻子断了是小事,那边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谢了,二位兄弟。”洪建平一脸感激的点点头。
杨知栋指着漆黑的石子路,十分懂事的说:“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你们赶紧去追,他们往村子深处走了。”
陆荣生开着一台老掉牙的普桑,只把车窗户摇了下来,也没熄火也没下车,闻言立马塞上挡位,飞快的下了国道。袁汉东带着潘通和苗国强二人开着借来的雅阁,跟在普桑屁股后面冲进石子路。
洪建平正要返回面包车,被后方疾驰而来的车辆连续闪了三次大灯。
他知道,大部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