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江乃是陛下钦定的要犯!”高俅冷笑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若是本官给你升个三级,也不过是八品升到从六品,拱卫大夫、左武大夫、右武大夫,放出去,也不过是个统制!”
牛二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神中满是迷茫,完全听不明白高俅在说些什么。
那些官职名称在他耳中就像天书一般,让他摸不着头脑。
高俅看他那一脸懵懂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完全是在对牛弹琴。他心中暗自冷哼一声,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朽木不可雕也!”
“随本官进宫!”高俅再次命令道,语气更加严厉。说罢,他转身便走,根本不给牛二拒绝的机会。牛二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牛二浑浑噩噩地迈出皇城的大门,整个人还沉浸在一种极度的惊愕与兴奋之中。
他的手无意识地在身上摸索着,触碰到那身崭新的从五品中卫大夫的官袍,质感上乘的布料摩挲着他的手掌,再摸到那枚沉甸甸的莱州团练使的腰牌,上面的纹路清晰而精致。
一时间,牛二只觉如坠梦境,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个曾经被人唾弃的泼皮无赖,竟然能在这一朝之间,穿上如此光鲜的官袍,拥有这样别人一辈子也爬不到的位置。
他缓缓地回过头,望向那巍峨的皇城,红墙黄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威严的光芒。
“这官,这么好做的吗?几句不要钱的奉承话,一颗脑袋,就换了五品官?那宋江,何苦折腾?”他喃喃自语着。
在他看来,这官职来如此轻易,只要懂得迎合,舍得下狠手,便能平步青云。
高俅如此,自己也是如此!
那些寒窗苦读多年,一心只为求取功名的的士子们,在牛二此刻的眼中,完全成了一群不懂得变通的傻子。
他们白白耗费无数光阴在科举之上,却不知这官场的路子,并非只有科举一途!
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果真至理名言!
正想着,牛二瞥见高俅迈出宫门的身影。
他立刻身形一动,迅速而恭敬地跪在道旁,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恩相提携,小人没齿不忘,但凡差遣,火里火里去的,水里水里去的!”牛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眼巴巴地望着高俅。
高俅低下头,扶他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让牛二跟在自己身后。
“以后好好为官家办事,忠心些,多学点东西,总归没错的!咱之前也是泼皮出身,此时也是如此风光,多为官家想想,当狗,也要知道自己主子是谁,骨头是谁给的!”
“小人明白!”
“很好,”高俅点了点头,“明日一早,去枢密院领取印信、替换的官服、官帽,补上文书档案,履历表、任职凭证。你是去莱州上任,还需到三司去领上任所需的路费、俸禄等。”
“这……”
高俅见牛二又是一脸的懵,“算了,明日,我让牌军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