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尘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在王绍臣脸上逡巡，试图分辨他话语中的真假。

紧紧盯着王绍臣看了半晌。

见他神色坦然，眼神清澈，不似作伪。

再加上刚才也确实是这位王长老主动提出用空间回溯之法，帮自己揭发了沐月宁吞噬灵魂的真相。

墨影尘心中戒备稍稍降低。

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小心翼翼地将怀中虚弱的凌薇，轻柔地放在床上，动作轻缓得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

安置好凌薇，墨影尘微微侧过身，让开位置，用眼神示意王绍臣可以过来了。

但身体依旧紧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这不对啊！”王绍臣的手刚一搭上凌薇的脉搏，便如同触电般猛地缩回，惊呼出声。

脸上原本的探寻之色瞬间被震惊所取代。

墨影尘眉梢微挑，投向王绍臣，眼神中带着一丝疑问。

王绍臣面色变幻不定。

看了看床榻上气息微弱的凌薇，又转头望向神情肃穆的张道一，似乎难以启齿。

踌躇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宗主，此事......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凌薇这孩子，入门时我曾见过一面。她的空间天赋，堪称绝顶，乃是天生的空间宠儿，与空间系职业的契合度更是完美无瑕，世所罕见。”

王绍臣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

“可现在......我刚才探查她的身体，却发现......她体内空空荡荡，就如同一个普通人， 不仅天赋消失殆尽，连一丝一毫的职业气息都不复存在！”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震得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墨影尘更是呆在原地。

没有天赋？没有职业？

这怎么可能！ 凌薇的空间天赋，他曾亲眼所见。

那是连他都赞叹不已的强大天赋。

一股寒意自墨影尘脚底升起，直冲天灵。

猛地转身，目光如刀，死死地剜向角落里如同雕塑般呆立的沐千山。

“你们！ 你们到底对凌薇做了什么？！”

沐千山自从墨影尘抱着凌薇出现后，便彻底失去了精气神，如同一个被抽空灵魂的躯壳。

他知道，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等待他们的，只有圣地的怒火。

此刻，他反而卸下了伪装， 露出了彻底的颓败和绝望。

面对墨影尘近乎咆哮的质问， 沐千山 语气沙哑， “月宁......她得到了一门秘术， 能够......抽取他人的职业和天赋， 为己所用。”

他抬起头，浑浊的双眼空洞地望着虚空， 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凌薇......凌薇就是被我和月宁......抽取了天赋和职业，转移......给了月宁！”

沐千山的话音刚落， 整个房间瞬间炸开了锅。

原本就对凌霄殿父女行径感到愤怒的圣地弟子们，此刻更是义愤填膺， 群情激愤。

“什么？！ 竟然是真的！ 他们真的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抽取天赋和职业？ 天呐！ 这还是人吗？ 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呸！ 之前还装模作样， 说什么不知情， 说什么清者自清！ 原来都是一丘之貉， 蛇鼠一窝！”

“亏我还以为沐殿主是个人物， 没想到竟然是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真是瞎了我的眼！”

鄙夷，唾弃，怒骂，各种声音如同潮水般涌向沐千山。

之前还有些许弟子对沐千山的说辞抱有一丝信任， 此刻也彻底被愤怒和失望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