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金发小男孩翘起的睫毛上。
他踮着脚趴在雕花床沿,床上的女子面色苍白却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们诺诺这么急着当哥哥?”抱着婴儿的女子轻笑,指尖点了点男孩的鼻尖。
诺诺仰起小脸,眼睛里满是期待,“姨姨,妹妹有名字了吗?”
“有了,”床上的女子虚弱地抬起手,抚摸男孩蓬松的金发,“小名就叫悠悠,大名等爸爸回来再取。”
诺诺转身拽了拽母亲的裙摆,“妈妈,我可以抱一抱悠悠吗?”
“不行哦,”母亲摇头,“你才五岁,万一摔着妹妹怎么办?”
“可是妹妹在对我笑!”
诺诺踮起脚尖,努力去看襁褓中的婴儿,“妈妈你看,悠悠的眼睛像不像融化的巧克力……”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突然扭曲。
谷悠然被拽入阴森的长廊,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两侧铁门布满抓痕。
左侧囚室里,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蜷缩在角落,声音带着哭腔,“诺诺哥哥,墙好冰……”
“悠悠别怕,”右侧传来凿墙的声音,男孩沙哑的嗓音穿透砖石,“你数到二十,哥哥就把墙变没。”
“一、二、三……十五、十六。”
“当啷——”
水泥块崩落的瞬间,谷悠然看清金发男孩染血的手指。
记忆如电流贯穿全身。
原来那个被囚禁的小女孩,就是三岁的自己。
而金发男孩正是八岁的雷诺。
病床上,谷悠然的睫毛剧烈颤动,左手无意识地抓紧床单。
像极了当年在地下室紧攥诺诺衣摆的模样。
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时珩快步走进来。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谷悠然苍白的脸上。
看到她紧蹙的眉头,颤动的指尖,心脏猛地揪紧。
“悠宝,悠宝……”他握住谷悠然的手,轻声唤道。
监护仪的警报声渐渐平息。
时珩确认她的生命体征稳定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忽然,谷悠然的手指动了。
她的指尖冰凉,却紧紧攥住时珩的手,力道虽轻,却带着一种执着的依赖。
“别怕,我在这里。”时珩低声安抚。
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额头,拭去细密的冷汗。
他的指尖温柔地描摹着她的眉眼。
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你已经安全了,没有人能再伤害你。”
谷悠然的手指微微收紧,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却仍无法从梦境中醒来。
时珩的目光沉了沉,“时珏的腿,我刚刚打断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这是他应得的。他欠你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谷悠然的睫毛颤动得更厉害,像是被他的话语触动。
“所有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的唇轻轻贴在她的耳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悠宝,你只需要好好休息,等你醒来,一切都会结束。”
谷悠然的手指渐渐放松,呼吸也变得平稳。
时珩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他知道,她的梦境里或许有另一个人。
那个拥有飞鹰刺青的男人。
“你是我的。无论你梦见谁,最终,你都会回到我身边。”
说完,他轻轻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侧。
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她的身体冰凉,却在他的怀抱中渐渐回暖。
“睡吧,悠宝,”他的唇贴在她的发间,“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时珩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药水味,却觉得无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