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土地分开后,每到过秋过麦,我们家和张家二婶子家合伙打场。她们家里没有牲口,每次打场,都要用我们家的骡子拉碌碡。骡子挑人,成奎使唤不了骡子,都是我爷爷去给他们家碾场。扬场的时候,爷爷和成奎一个人拿着木锨扬场,一个人拿着大扫帚,清扫粮食上面的浮糠和柴草。
本来,张家二婶子家的麦子昨中午就碾好了,昨中午聚好场后没有风,不能扬场,我爷爷就回来割麦子了。今中午有风,能扬场了,爷爷去给张家二婶子家扬场,扬完场再回来我家的麦子就晒好了,正好可以碾场。
三姑在家里没事儿,就跟着我爹,一起去场里翻场。在生产队的时候,村里每个队只有一个大场,秋麦也能忙得过来。土地分到各家各户后,大场被划分成了几个场,三四户人家合用一个场。
自己做主种地后,村里饶劳动积极性提高了,粮食产量增加了。再加上各家开荒种田,几家合用一个场就不够用了,人们就经常会因为打场闹矛盾。爷爷奶奶不想老是因为打场和别人吵架,就和杨子一起,在河滩上的老杨树林边上垫起了一个打麦场。
新垫起的打麦场只有我们两家,场面也很宽阔,四周都是空地,可以垛谷子麦子。一家用一绰绰有余,再也不会因为排期打麦而烦恼,用起麦场也不用急慌慌的了。
昨杨子家才打了一场麦子,一下子割不了多少麦子,今一打麦场都可以归我们家用。我爹和三姑翻起场来也不着急,一边用木杈子翻着麦子,三姑一边和我爹闲聊。
“二哥,你有没有发现侯俊越来越讨厌了,我越来越不待见他了。你二姐都怀孕了,他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二姐,也不听二姐的话,真不知道二姐咋就相中他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选择,你讨厌不讨厌不重要,他是你二姐选中的人,只要你二姐不讨厌他就行了。你的讨厌待见都不重要,你待见他了离他近点儿,不待见了离他远点儿。不管你咋讨厌他,都不要跟你二姐,平白无故的给她增加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