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院外水井中打了一桶水,然后稍微洗漱了一番。
穿好银翼柳叶甲,腰间再佩好已到银月。
小屋内霎时出现个仪表堂堂,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
屋内简陋,并无铜镜之物。
周阎只是随意在水缸中观察一二,嘴角也是不由得露出几分笑意。
“周大人!”
就在周阎犹豫要不要先去校场之时,
他的屋外,突然传来张鑫恒的呼喊之声。
周阎心生疑惑,可他还是很快推门而出。
屋外小院中,张鑫恒在其他几个一身银色甲胄的军卒注视下,神情有些惶恐。
他见周阎屋门推开,立时松了一口气。
可待看清从屋内出现的那人面貌时,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只是一夜未见,这穿戴好银翼的周阎,变化也着实大了一些。
少年身姿挺拔如松,顾盼间全身好似沐浴着初升大日的光辉。
耀眼夺目,让人不由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虽是过去了一夜,可在自身实力飞速提升下,
此时的周阎给人一种生机勃发、踌躇满志之感。
出了门,周阎先是冲着四周投射来惊诧目光的同僚们看了一眼,
继而一身易筋境的浑厚气血毫无保留的释放。
晨时微寒的薄雾在这火山爆发般的气血灼烧下,刹那烟消云散。
一众隶属于豹营的军卒全都齐齐色变。
易筋境武者,即便是在姜天望精挑细选、好手林立的亲兵营中,也是比较稀少的。
这么年轻的一位,还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这些军卒们立时收起轻视之意,非常客气的朝周阎躬身一礼。
“恒掌柜,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周阎将张鑫恒迎入屋中,轻笑着问道。
张鑫恒此时还处在震惊当中。
他不动声色的擦了擦额头汗水,
才徐徐打量起分给周阎的这个小屋,继而不满的嘟囔道:
“我爹真是老糊涂了,怎么给你弄了这么一个地方!”
周阎并无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张鑫恒。
张鑫恒坐在床榻上,不安的扭动了几下自己宽大肥硕的屁股,
然后闷声道:
“你的那把大槊,还有我爹昨日专门去各大商行采买来的一些武道秘药,
全都给你送来了!”
说着,他起身,从桌案上抓过昨日的凉茶“咕咚咚”喝了两口,才惬意的道:
“我带来的仆役多,让他们给你好好收拾下这屋子好了,
这破烂地方住着,着实是有些委屈周大人你了啊!”
昨夜他们几个兄弟又和自家老爹秉烛谈了大半宿。
日后等走通新军那边的关系,周阎成了天府军校尉后,
他们张家,说不定还得多多仰仗周阎的照拂呢。
所以这会张鑫恒把姿态摆的极低。
“反正只是暂住一些日子而已,就先这样,
不要大动干戈了,不然传出去,影响也不好!”
周阎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拒绝。
不过一亲兵而已,连半点官职也无,
平日里就是在王府内太华殿前值守,亦或是去校场打磨武技。
要是把这临时赐下的屋子装饰的金碧辉煌,那也太过引人注目了。
他又不是什么下来镀金的世家大族子弟,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
“对对对,是我糊涂了!”
张鑫恒一拍脑门,连连告罪几声,接着才试探的开口问道:
“周大人这边可还缺少什么,不如告诉我,
我在外边,也方便帮你采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