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的道:
“今日是府中三王妃的生辰,八皇子也会出关亲临晚上的宴席!”
见周阎眉宇间的迟疑并未退去,季大人洒然一笑道:
“这场晚宴可是张管事他老人家操办的,你若是顺了他的心意,
今晚宴席中,未尝不会有你的一个位置!”
“这......”
周阎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他思虑片刻,对着季大人道:
“多谢大人抬爱,小子不过一贩盐狂徒,如何有资格参加王妃的生辰!”
他还想着多敲敲张管事的竹杠呢,到时候两人说不定会不欢而散。
这季大人随口画的饼,就恕他周阎福缘浅薄了。
“哼!”
见周阎有些不上道。
季大人鼻中冷冷哼了一声,然后再也不言语,大步朝前走去。
王府实在大,这走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他才来到一处小院。
相比于王府的恢宏,这处小院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季大人似是看出了周阎的不解,别有深意的开口道:
“我们这些做王府下人的,就是时时刻刻晓得自己的位置,
哪有当奴才的,能和主子过一样的日子?”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抬手叩动门扉。
没过一会,就有老仆开门,将二人迎了进去。
“张管事他老人家就在里屋等着呢,快些进去吧!”
甫一进入寒酸逼仄的小院,季大人就开始不停地催促起来。
周阎深吸口气,迈动步子,跨入到眼前隐约可见烛火跳跃,有些暗沉的屋子当中。
室内,张管事双眸紧闭靠躺在太师椅上。
而他的儿子张鑫恒则殷勤的跪倒在张管事膝下,举着拳头,为其轻轻敲打着双腿。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八皇子的事,就是我张家的头等大事,
你为何屡教不改,犯下如此祸患来!”
苍老的声音从身躯佝偻的张管事口中发出。
他听到脚步声后,话语一顿,然后睁开浑浊眸子,朝着周阎和季大人望来。
“好了,你起来吧!”
张管事抓起桌边茶盏抿了口,才挥手让跪了不知道多久的张鑫恒起身。
“你终于舍得来见我这个老不死的了?”
张管事语气玩味,从头到脚打量了周阎一眼。
“沙河盗也非易与之辈,小子自然得准备万全才是!”
如今周阎可不怵张管事,他身如青松,站得笔直。
起身的张鑫恒脸上笑容转瞬消失,变得有些阴鹜起来。
他拂袖坐在张管事身下,然后目光不善的看着周阎。
“你倒是长了一张尖牙利嘴!”
张管事不咸不淡的放下茶盏,然后双手拢于袖中,淡淡道:
“既然你做好了万全准备,那就去早些去把沙河盗清剿了吧,
也少让我没日没夜的操心这些胆大包天的贼寇!”
“这事倒也不急!”
周阎口中轻吐一句,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搬来一张凳子,坐到了张管事对面。
“你倒是好胆色,进了王府也敢拿大,莫非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成?”
张鑫恒眸中寒光一闪,五指骨节响动,似是在压抑心中沸腾怒火。
“非是我好胆色,我有如今成就,皆是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
我周某,向来不愿与心怀叵测之人打交道!”
周阎毫无退缩之意,顶着张鑫恒几乎要择人而噬的目光,回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