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将林栋哲紧紧抱进怀里,无名指那枚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是幸福的光啊……
良久,
林栋哲低声道:“筱婷,谢谢你和我在一起,坚定地选择了我。”
“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是受委屈的,这些年我一直都记得。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啊。”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庄筱婷将头埋在他胸膛,听着那颗炽热保证的心。
本来干涸的眼,又重新湿润。
林栋哲继续道:“我看到一个老太太控诉自己的先生,说他一生对自己哪里都好,唯独没有在公众场合亲吻过她,这是她唯一遗憾的事。”
“我不想你也有这样的遗憾。”
他在人群里坚定地说爱她。
将庄筱婷的一颗心搅得一塌糊涂,混杂着蜂蜜的甜。
俩人牵着手来到宿舍楼下。
一味老教授抬了抬眼镜,不确定地再看一眼。
她走出女生宿舍楼。
“是你们俩啊。”老教授呵呵笑道。
林栋哲神情怔住,似乎是在搜索记忆里有关面前人的记忆。
老教授提醒道:“当年你们结婚报告,还是我给出的主意呢。”
记忆就像是上了锁的匣子。
锁一旦被打开,铺天盖地的记忆袭来。
那个夏天。
快乐总是那样短暂,明明相爱还没有多久。
好像昨天才刚在一起,那样欢乐地、安逸的甜蜜生活还没过够。
生活就要强制他们分开。
大学,是那一个个批发的塑料袋;是一个个凉了的梅花糕;也可以是一床偷来的被子,盖住两人的甜蜜……
却唯独不能是天南海北的两张车票。
那时候的车马很慢。
分开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他们赌不起,不敢赌。
所以他每天都驮着一箱冰糕,去贿赂办公室的老师。
此刻,两人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那般羞涩。
笔直地站在老教授面前,低着头。
什么都没做错,但似乎就是天然怕老师。
老教授呵呵乐道:“庄筱婷,你是叫庄筱婷对吧,当年你们辅导员老是跟我提起你,说你啊成绩好,还以为你会考研的呢。”
“结果……”老教授话锋一转,幽幽看了一眼自家弟子林栋哲。
那眼神实在是……带着点自豪。
“我这弟子啊,就连找对象都指着人家最优秀的弟子找。”老教授骄傲道。
她和庄筱婷的辅导员比了一辈子,都没比过人家。
两人老了后,都当了宿管阿姨。
这时,另一个儒雅的身着亚麻混纺浅灰褐色七分袖开衫的小老太太提着暖水瓶进来。
素胚白的及踝A字棉麻连衣裙摇曳生风,提着暖水壶的手腕上戴着一只上世纪留学时买的精工机械表,表带却是草编材质。
整个人儒雅极了。
“哟,这又是你哪个优秀弟子来看你了?”儒雅教授冷笑道。
当她看见庄筱婷的脸时,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始终温和的笑容裂开了。
庄筱婷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毕业就结婚的本来就没几个,准确来说是几乎没有。
何况还是一个成绩十分优秀的。
“你是庄筱婷。”儒雅女人说的是陈述句,“你这些年后悔当年的选择了吗?”
庄筱婷看向身旁的林栋哲。
当年的选择,如今后悔了么……
林栋哲一样紧张地看着她,牵着她的手不自觉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