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辰的脸微微一红,他蹙了蹙眉尴尬地问道:"这也是我的任务吗?"老爹把胳膊放在餐桌上探到廖辰面前盯着他道:"千年的狐狸吃了素,你是不是情窦初开了?"
"我哪有?"廖辰辩解道:"事儿这么烦,我哪有时间陪亚当聊儿,与其去探她的底儿,我还不如跟你白活呢!这些事情不是应该你跟我讲吗?"
老爹不依不饶:"吧!你是不是喜欢漂亮的,黑的?"
"诶呀!"廖辰面红耳赤地喊了一声:"老爹,别有的没的往人身上扣。还有,我一直有个心事想问问你,我到底打哪儿来的呀?你从哪儿捡的我?与其捕风捉影地八卦,不如把这件事儿给我落实了,我爹是谁呀?我娘呢?"
老爹猛地缩回了身子,廖辰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我爹是不是你,你是不是我爹?如实回答,不能躲闪。"老爹看着廖辰好半没话,云吞店老板隔着取材窗口看向大眼儿瞪眼儿的师徒二人傻傻一笑声嘀咕:"这俩人儿,这不明摆着的吗?"
"我姓黎,不姓廖!"老爹终于耐不住了,他给廖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起身就往外走。廖辰轻叹了一声冲着老爹的背影声补了一句:"可是我爹他也确实不姓廖啊?"老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外,廖辰付了饭钱急匆匆追着他赶了出去。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结束了自己的午休匆匆赶往自己的工作岗位,孩子们骑着自行车从学校前的街口钻了进去,廖辰和老爹一路无话,他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各自干各自的活儿。
做为脚上功夫撩的人,穿行于街区商铺购物广场以详细记录凡人生活的每一项数据是廖辰的任务之一,可是今,他看着眼前穿行的人流,除了照例滤了滤他们的"舍利子",他还顺道听了听他们的心思。有个男孩儿骑着自行车从廖辰身边擦身而过,刚走出去没多远他忽然停了下来,廖辰听到他的心里在打着鼓儿:"她在那儿!我要不要从她身边经过?或者我是不是应该跟在她后面?要不,我上去和她打声招呼再和她一起进学校?"
"呵呵呵,"廖辰不禁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情窦初开,情窦初开。"老爹在前面站住了,他回头看向廖辰淡淡一笑:"我先不回家了,我要去你老叔那儿一趟。"
"爹,我也去!"廖辰急忙跟了上去,老爹瞥了他一眼许久才道:"爹老了,叫我老爹!"
"哎!"廖辰欣喜地应了一声儿和老爹一起向他的老叔家赶了过去。
廖辰的老叔把家安置在了老宅区和新住宅区的夹缝里,这个夹缝很是窄,这不仅仅是因为那个新旧住宅区的连接部位很是窄,不过是一条宽不过百米的半新不旧的街区,更是因为老叔的宅子修的狭窄奇特。
那宅子独门独院儿,从下到上九层高,长二十多米宽却五米不到,是标准的纸片儿房。除了一楼的厨间和九楼的卧室兼网吧,其他楼层都被廖辰的老叔放满了书,当然,花儿是很不少的,画儿也很多,那些花儿呀画儿呀的点缀着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廖辰的老叔还有一个大方桌,他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都在那儿派上了用场。廖辰的老叔还酷爱着音乐,他在顶楼搭了一个玻璃房,里面种着花儿和菜蔬,更是放满了他钟爱的各类乐器。
老爹取出自备的钥匙开了院儿大门的锁,他们推门进去,走过老叔那个他自己一把灰一块砖垒起来的"桥流水人家"径直奔向了九楼。宅子里很安静却处处透着光,可以廖辰的老叔是一个活的很精致的人,虽然也算是光棍儿一条,他的生活却井然有序恬静快乐。老爹推门儿走进他的"网吧"时他正在戴着耳麦录自己的书稿。
"哎呀,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刚听到你们在街上拌嘴,这转眼就到了!"老叔急匆匆关了录音设备给他们倒了两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