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余夫人兴高采烈地跑进来告诉赵书晴:“小姐,老爷回来了!”
一时间赵书晴还没有反应过来,她随着余夫人急匆匆往前院走去,赵承弼紧随其后。
赵书晴冲进正堂内,看到坐在位置上的赵父,眼眶不自觉地泛红,小跑进来:“爹。”
正在喝茶的赵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见到赵书晴完好的样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紧接着他看到赵承弼能够站起来,身上的伤好了七八分,眼眶瞬间湿润,手中的茶盏微微颤抖,险些掉落。
“承弼……”赵父声音哽咽,百感交集。经历了家族的变故、生死逃亡,如今看到子女平安,积压在心中的担忧与疲惫仿佛一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赵书晴快步走到父亲身边,语不成调:“爹。”
赵承弼走上前,单膝跪地:“爹,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
赵父连忙扶起赵承弼,眼中满是心疼:“承弼,你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赵父平复一下心情,急切道:“近日我在赵家暗线中发现异样,有人借着你母亲来寻我踪迹。我暗中跟随,发现你母亲被沈策州囚禁在晋安侯府中。”
赵承弼低声说道:“爹,我三万赵家军覆灭与那沈策州也有一定的关系。”
赵父闻言,眼眸骤然瞪大,瞳孔剧烈震动:“你说什么!!”他以为沈策州只是在男女之事上亏待了赵书晴,实际上赵家人对沈策州此前的印象都不差。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赵承弼把事情经过跟赵父详细说了一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地砸在赵父的心上。
赵父的脸色愈发阴沉,双手紧紧握拳,额头上的血管也突突跳动,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这个沈策州,竟然如此狼子野心!”赵父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满是仇恨,“我们赵家待他不薄,他却恩将仇报,这等人渣!”
赵父看向赵书晴,满眼愧疚:“是爹的错,是爹识人不清,害了你。如今要尽快把你娘救出来。你娘性子软,容易被他哄骗、利用。要是往后她一旦得知真相,恐无法接受现实。”
赵承弼果断道:“我们趁其不备,今夜便行动,免得夜长梦多。”他转身对着余德厚道:“余老爷,恐怕此事还要仰仗你的帮忙。”
余德厚恭敬道:“二少爷无需客气,我余家皆是为了赵家所活。二少爷想要何人尽管开口。”
赵承弼又道:“挑选几名轻功了得之人,一切以救人为主,无需纠缠,人救了就走。”
余德厚领命下去安排。
夜幕降临,多日未下雪的京城再次飘起雪花,萧慕止在夜深人静之时,悄然离开。
另外一边的晋安侯府,蒋氏在江梦行被沈策州赶走后,原本就纷乱的心更加凌乱。她枯坐在椅子上已经许久没有动过了,天色渐渐暗淡,冷风夹着雪花落在她的脸上。那冰润的触感惊醒蒋氏,也让蒋氏下定决心,要去查找沈策州的秘密。要快,不能让沈策州发现。
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早已经被沈策州与凌华霜看透了。
她叫来丫鬟把晚膳摆上来。蒋氏不像以往吃得少,这一次,她多吃了半碗饭,就把所有人赶了出去。反常的举动,早已引起不少下人的注意。
沈策州听着下人们的汇报,眯起眼来:“想来她已经知道了。”蒋氏不能再留,免得赵书晴知道他的事情,日后不肯回来。可惜了,他还想着伺候岳母百岁呢。
沈策州起身,负手站在窗户前,说道:“按照她的意思来,她所做的一切无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