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止站在原地,望着马车远去,和石上前问道:“主子,接下来如何?”
萧慕止轻轻掸了掸衣上微尘,浅笑道:“他不愿本王去,这晋安侯府本王还偏要去!这天底下,还没本王去不得的地儿。”
连文阁老都不敢驳他,区区沈策州,能奈他何?
和石却暗自揣测,主子怕是担心沈策州再对晋安侯夫人不利,方才马车里沈策州推搡夫人,他俩在外听得真切。
沈策州好不容易捋清思绪,想着明日进宫定要向圣上禀明此事。这时,马夫低声来报:“侯爷,萧王爷还跟着呢。”
沈策州一听,差点怒发冲冠,可转念一想,这条路又非自家专有,若为此质问,只怕遭萧慕止冷嘲热讽,徒惹难堪,遂道:“不用理会,继续走。”
马夫回:“是。”
雪又下了起来,赵书晴手中无暖,正觉寒意侵骨,一个手炉递到掌心。
沈策州满目深情看着她:“我知你恼我,可此事真与我无太大干系。”
赵书晴摩挲着手炉,与她的手炉花纹很相似。初入晋安侯府那年冬天,她特绘样式送去铁匠铺,打了两个独一无二的手炉,没料到沈策州还留着。
她心尖微颤,旋即又把这抹悸动强压下去。区区手炉,又怎能抵消这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
三年夫妻情分,已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书晴,华霜说要给你点教训,你二哥的伤,我一直有派人留意,只是总让外间大夫入牢治伤,传出去有失体统,若传入圣上耳中,该如何交代?”沈策州滔滔不绝,赵书晴却充耳不闻,只随口敷衍应着。
马车终至晋安侯府门前停下,赵书晴顿觉如释重负,再不用听这自我感动式的表白,满心只剩厌烦。沈策州兀自沉浸其中,早把身后跟着的萧慕止忘到九霄云外。待他转身,正对上萧慕止含笑俊脸:“侯爷,着实巧合。”
巧合?分明是一路跟来的,世上怎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萧慕止视线并未在赵书晴身上多作停留,和石看得明白,悄悄打个手势:晋安侯夫人无恙。
萧慕止笑意更深:“相逢即是缘,今日,本王便不客气了。”言罢,阔步迈入侯府大门。
沈策州反应过来时,已然慢了一拍,只见萧慕止立在影壁前回首:“侯爷还愣着作何?”
沈策州在心里把萧慕止狠狠咒骂一番。赵书晴见状,忍不住低头,轻轻笑出了声。沈策州有所察觉,和石适时上前,挡住他视线,做了个“请”的手势:“侯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