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晴手里握着彩礼的礼单,心里无比忐忑,难堪。
原定八十八担如今只剩下六十六担,她该如何向凌府解释。
深吸一口气,看着不远处仆人点燃炭火,暖意迅速弥漫开来,但未温暖到赵书晴。
其实,今日早些时候,赵书晴就去找了沈策州想要说明这情况,奈何他先入为主,不愿听她所言,还硬声威胁:往后这彩礼一事,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还逼着她今日就要上门。
没等多久,凌同和与凌母就来了。
赵书晴忙放下茶盏,起身行礼。凌同和勉强挤出一丝笑,招呼道:“晋安侯夫人,大清早的,辛苦你跑这一趟,快请坐。”说着,抬手示意空位。
赵书晴福了福身,仪态端庄地入座,轻声说道:“凌大人客气了,本就是该我来的。此次前来,是为了送彩礼的礼单,婚期将近,这些事宜也该早日定下,才好叫大家都安心。”
说罢,便从袖间取出那份礼单,递向凌同和。
凌同和接过,展开一看,原本八十八担的彩礼,现下只剩六十六担,他眉心微蹙,抬眸看向赵书晴,刚要开口询问,又想起自家对这姑娘的种种亏欠,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赵姑娘费心了,只是这数目……”
他顿了顿,观察着赵书晴的神色,没瞧出什么异样,便接着说道,“想必是筹备过程中有难处,无妨,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咱们看重的,还是孩子们的福气。”
赵书晴诧异地抬眸,瞬间明白凌同和误会了,以为是自己故意刁难。
她喉咙一阵酸涩,满心解释的话如鲠在喉。
她多想说,是沈老夫人删减的;想说晋安侯府财政紧张才如此;想说凌华霜进不进门,于她而言没差别,沈策州本性如此,总会有别人。
可最终,赵书晴把委屈和误解通通咽下。她清楚,自己迟早要远离京城,此刻反抗,只会惹来更多麻烦。
默默忍下委屈,赵书晴在凌府商定迎亲路线等事项后,便匆匆告辞。
凌母见状,轻嗤一声:“还以为是个能忍气吞声的,没想到也存着小心思。”
凌同和叹口气:“好了,还不是你那宝贝女儿先算计人家,她有这心思也怪不得。六十六担就六十六担吧,好歹给老赵留几分情面。”毕竟武将之家,往日多少有些交情,这六十六担彩礼一送,往后情谊恐怕也淡了。
凌同和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计较了,权当卖个人情给过去的交情。
可凌华霜得知彩礼只剩下六十六担时,顿时火冒三丈,恼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