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瑾轻轻勾唇,抬眸看她:“你在担心我?”
“我是认真在跟你说事。“
尤瑾也严肃了几分,“那好,你跟我一起搬回家去,回我们的家。”
宋晚夕缓缓握拳,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说过,不管法院怎么判,我都不会承认的。”尤瑾态度坚定,深邃如漆,深深地凝望着她,“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老婆。”
宋晚夕拳头的指甲深陷掌心的肉里,她隐忍着,压抑着,心房酸涩难受。
尤瑾放下筷子,背靠椅子,“夕夕,我不奢望你能爱我,只希望你能允许我默默守护你,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我愿意守在你身边,永远等你。”
宋晚夕红了眼,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心脏一阵阵抽着疼痛。
她猛地站起来,转身往大门走去。
尤瑾慌了,急忙起身,冲过去,握住她双臂低头凝望着她:“夕夕…”
宋晚夕垂着头,心痛到无法呼吸,泪水一滴滴落到地上,肩膀抽动着。
她哭了!
完全无法控制地哭出声来。
“夕夕,你怎么了?”尤瑾第一次见她失控地哭泣,顿时手足无措,把她搂入怀里,紧紧抱着。
宋晚夕在他怀里哭泣。
他心都碎了,红了眼,“你到底怎么了?别哭好吗?”
“为什么?”宋晚夕带着哭腔,每个字都含糊不清,“为什么以前不跟我说,现在离婚了才跟我说?为什么…”
尤瑾的手臂一寸寸地用力,把她搂得很紧很紧,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闭上湿润发红的眼睛,嗓音微微哽咽:“对不起,夕夕,我那两年也过得很痛苦,因为那个该死的误会,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我当时真的过不了心里的坎。”
宋晚夕埋在他胸膛里哭得全身发软发麻,握着拳头往他肩膀捶打:“你就是个浑蛋,你让我怎么办?”
尤瑾任由她打,紧紧抱着她,沙哑哽咽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对不起,夕夕。你打我,你用力打我,是我伤了你的心。”
“我现在已经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为什么…”宋晚夕哭声一抽一抽,“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给我赎罪的机会,就一次…夕夕,最后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受伤的。”
“已经迟了。”
“只要你愿意,永远不会迟的。”
“你混蛋…”
“好,我浑蛋。夕夕,我错了,我浑蛋。”尤瑾温柔地哄着,双手轻轻推开她双肩,抚上她满是泪痕的脸蛋,温柔擦拭,“别哭了,你哭得我都心都碎了。”
宋晚夕慢慢止住哭泣,眼睛红肿,气还没喘过来。
尤瑾满眼心疼,捧起她的脸蛋,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住,缓缓往下,蜻蜓点水般吻了几下她的唇,喃喃低语:“别哭,夕夕。”
她闭上眼,发软的身子倒入他怀里。
他再次将她抱住。
窗外的阳光温暖灿烂,洋洋洒洒落在阳台上,空气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好似尤瑾身上的体香。
哭累了,宋晚夕洗干净脸,从家里出来上班。
虽说不远,但尤瑾执意要送她。
中午。
省大研究所。
开完大会,宋晚夕从会议厅里出来,急忙翻出顾皓泽的微信。
她看着微信陷入沉思,该找什么借口靠近他,又该如何说服他帮忙,让茂宇集团跟她们研究所合作呢?”
大会上,领导特意交代她跟进这件事。
她一个做研究的,根本不擅长谈生意。
可奈何她先认识顾皓泽,又是清北校友。
这时,安晓的电话打进来。
宋晚夕没多想,接通放到耳边,“晓晓…”
“晚夕,陪我去看医生好吗?我有点害怕。”
宋晚夕心里一沉,紧张道:“你怎么了?生病了?”
“也不是生病,我…我…”
“有什么事,连我都难以启齿的?”
“我满是恐惧和不安。
宋晚夕吓蒙了,立刻脱下工作服,往外走:“晓晓,你别吓我啊!你在哪里?我立刻过去。”
在电话里没说清楚,宋晚夕担心了一路。
还以为安晓遇到坏人,被性侵了。
没想到真的只是单纯的烂了。
她吓得瑟瑟发抖,去医院的路上还一直在澄清:“我这27年来,洁身自好,从来没有碰过那些脏男人,也没有去泳池游泳,也没有去泡温泉,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暗病?”
“不会的,我们去医院看看。”宋晚夕安慰着,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她带到顾浩泽的医院。
挂了顾皓泽的号。
安晓惴惴不安,握着晚夕的手,一直在问:“晚夕,我若真的染上暗病,那可怎么办啊?”
“别担心,肯定不会的。”
这时,报号广播喊到:“安晓,请到一号诊室候诊。”
安晓紧张不安地起身,看了一眼挂号小票,回头看宋晚夕:“怎么是男医生?”
“你在医生眼里,就是一块肉而已。”宋晚夕催促:“我以后生孩子也找他,快去吧。”
安晓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但她好歹还是个女孩,这种检查难免会尴尬。
走进医生办公室。
里面坐着一男一女,女生应该是实习生。
“安晓是吗?”女医生问。
安晓点点头,坐到椅子上,看向坐诊医生时,心脏莫名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