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满眼期待望着他。
他略作思索,朗声道:“明日起,由河湾县开始,将陇原郡守依次押送至各个县城,每到一处凌迟一轮,如此轮流展示,最后再回到受害最严重的河湾县,处决之!”
此话一出,百姓们忍不住一片哗然。
几个萧氏贵族大惊失色,浑身汗毛倒竖。
贵妇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急忙对萧启棣说:“君上……这、这太残忍了!陇原郡有五个县,如此轮番展示凌迟……岂不是……要让他被活剐五日才死?!”
萧启棣笑容里带着无尽寒意,“堂姑母,你算错了,从河湾县开始再到河湾县结束,应该是六天。”
“啊!这……这这这……”贵妇花容失色。
萧启棣道:“除此之外,孤还会派人将他在陇原郡其他县内的同谋属下,连根拔起,若也有如河湾县令所犯之事,当地官员亦会被凌迟,所凌迟之罪犯,死后还要挫骨扬灰。”
几个萧氏贵族懵了。
哪怕太阳高照,几人也觉得如坠冰窖,刺骨寒意漫延全身。
贵妇受不了这个刺激,捂着肚子一阵干呕。
“君上……我……我不舒服,”贵妇用手帕捂着嘴角,惶恐道,“请君上准许我……先行离开……”
其他几人见状,纷纷起身搀扶。
都想着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还没迈开步子,一排玄甲军将士便拦在了他们面前。
几人一愣。
贵妇怒道:“什么意思,连我的路你们也敢拦?当着君上的面还如此放肆吗!”
萧启棣冷笑,“是孤的意思,既然来了,就都别走了。”
“君上……你……”贵妇傻眼了,“你这是想对我们下手?”
“很意外吗?”萧启棣双眸杀意涌现,“你真以为孤会放过你们?”
“我……我可是你姑母!这几位都是你叔叔!”贵妇又急又气。
“堂的。”萧启棣再次纠正强调。
“萧启棣!”贵妇彻底抓狂了,“你连自家亲人都杀?!你就不怕后世之人骂你是个六亲不认的冷血暴君吗!”
“若能给天下百姓安稳太平,孤不介意将你们这样的人杀个干净,哪怕后世评价孤冷血残暴,又有何妨?”萧启棣冷冷挥手,“将这几人押入牢房!”
“是!”段武应声,带着将士们便动手了。
几个堂叔跪地求饶,贵妇哭嚎大闹,全然不见往日高人一等的贵族姿态。
但不管他们怎么挣扎都没用,一个个全被玄甲军绑起来拖走了。
这样的处置令在场无数百姓瞠目结舌。
当今大玄君王,把为非作歹的县令和陇原郡守处决了,还顺带处置了御史大夫这样一名朝堂重臣,已经超出预料。
万万没想到,竟然连王公贵族之人也会被他收拾!
自古至今,王族之间为争权夺势同室操戈的情况屡见不鲜,可是,还没见过有哪位君王是为了百姓,而向自己身边的亲戚贵族下杀手。
这等破天荒之事,绝对会在大玄掀起惊涛骇浪!恐怕其余几国也会大受震撼!
“君上……君上万岁!”人群中,不知是谁带着哭腔大声喊了一句。
霎时间,人声鼎沸,百姓们全都高呼起来。
“君上万岁!”
“万万岁!”
呼喊声如浪潮,一声高过一声。
人群也全部跪了下去,不断叩拜,不断高喊。
萧启棣冷硬的脸颊在这一刻柔和了下来,他屡次让百姓们平身,但声音都被百姓们发自内心的呼喊盖了下去……
……
次日上午。
河湾县令和陇原郡守被押到刑场。
由玄甲军当中挑选出来的几个将士负责行刑,另外还有几个大夫携带医药箱在旁边候着。
按照君上的指示,得让这两人受千刀万剐之后才能断气,所以行刑过程中,得确保他们活着。
刑场周围人山人海。
萧启棣的堂姑母堂叔等人已穿上囚服,被将士们押在最前边,好让他们都能看个清楚。
随着段武一声令下,行刑的将士们便开始动手了。
河湾县令以及陇原郡守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天空。
百姓们鼓掌叫好,几个萧氏贵族当场吓得大小便失禁,甚至昏迷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被绑在柱子上的县令和郡守已经成了血人,地面上薄如蝉翼的皮肉和鲜血混在一起堆成了泥泞。
大夫们立即给两人嘴里灌药,将伤口位置稍作清理。
相较之下,县令的样子更为凄惨,因为他只需在河湾县受凌迟处决,所以给他割肉的速度要快很多。
而郡守还得带去其他几个县轮番展示,便需要慢些割。
稍作歇息后,凌迟继续。
直到夕阳西下,河湾县令几乎被凌迟成了一副骨头架子,最终才被一刀刺穿暴露在外了的心脏,了结了性命。
陇原郡守的第一轮凌迟示众也就此结束,他被将士们抬走,连夜送往下一个县城。
数天时间一晃而过。
等到陇原郡守再被带回来之时,已经跟河湾县令临死前的状态差不多了,在这边刑场进行了最后一轮长达四个时辰的凌迟之后,才得以解脱。
而将他送往陇原郡其他几个县凌迟示众起到了极大的威慑作用,萧启棣安排的玄甲军行刑团队顺手就把那几个县有问题的地方官给揪出来了,带到河湾县一块儿审判处理。
萧启棣经过这些天观察段武的表现,发现他在处理政务案件上挺有天赋,便把陇原郡守一案相关的后续处理权都交给了他。
县衙书房内,段武忙到头昏眼花。
“段将军,该用午饭了。”有人端着一盘食物走进来。
段武头也没抬,“放着吧,我待会儿吃。”
“段将军现在弃武从文了?”来人笑着调侃道。
段武鼻孔喷出一股闷气,“别提了,君上愣把我一个拿刀枪棍棒的逼成了抓笔杆子的,再这么下去,我干脆当文官得了!”
“怨气这么大?”对方语气里笑意更浓。
“哼!”段武脱口而出,“我现在,都想把这一大堆竹简册子往君上脑袋扔了!”
说完这句话,段武才察觉失言,想告诫送饭的人当做没听见,抬头的瞬间看到对方的脸,顿时惊呼:“唉!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