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万深抱着胳膊冷笑:“那江湖骗子早该被揭穿,爷爷现在这样就是最……”话未说完就被万金安厉声喝止。
此时方涛刚褪下外套,看见来电显示时嘴角扬起微妙弧度,他抢先开口道:“万总深夜来电,可是请的风水先生看出什么蹊跷了?”
万景友被问得呼吸一滞,准备好的质问卡在喉间:“你……你怎么会知道?”
万景友呼吸急促地抓着手机,“你当初保证过的,我爸喝完七天药酒就能痊愈,可现在……”
方涛把玩着银针包淡然反问:“老爷子又昏迷了?”
“倒没有完全昏迷,但……”万景友喉结滚动着,“您能不能尽快来一趟?我担心……”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声:“别慌,老爷子命格硬得很。我这就动身。”
挂断前方涛蹙了蹙眉,龙大师看个风水怎会引发这种变故?
客厅里,万金安焦躁地踱步:“大哥,他答应来了吗?”
“他敢不来?”万景友阴着脸掏出雪茄,“老爷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整个云城都会知道方神医的灵药不管用。”
角落里的万振尚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不受控制地淌着涎水。
万金安惊疑不定:“这症状怎么像中风?”
“等那庸医来了再说!”万景友猛拍茶几,“门口那个姓龙的江湖骗子看紧了,别让他溜走。”
玄关处传来响动,唐心怡扶着雕花栏杆探头:“这么晚还要出诊?”
“万老爷子病情反复。”方涛抓起车钥匙抬头,正撞见妻子。
“注意安全。”唐心怡清冷嗓音里难得透出温度,“别又去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
引擎轰鸣声中,方涛后知后觉地挑眉:“乌烟瘴气?”
保时捷跑车划破夜幕,仪表盘荧光映着他玩味的笑容。
万家宅邸前,万深踹着轮胎暴喝:“你那破药酒到底掺了什么?”
方涛拎着鎏金医箱跨出车门:“窖藏三十年的虎骨酒,市面有价无市。”
“那爷爷怎么会……”
白衣青年径自掠过暴跳如雷的年轻人,青石板上响起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穿过月洞门时,他忽然驻足仰望星空,紫微垣方位似有异动。
夏末蝉鸣未歇的庭院里,万深攥着手机在青石板上焦躁踱步。
万家老少围站在海棠花架下,目光齐齐聚焦在刚跨进院门的青年身上。
几个年轻后辈踮脚张望,有人倒抽凉气:“这就是老爷子天天念叨的神医?看着还没我哥年纪大。”
“上回在医院都停呼吸了,硬是被他扎几针救回来。”穿墨绿旗袍的妇人压低嗓音,“听说那坛药酒。”
“哪有什么真本事!”万深突然转身打断,手机在掌心转得飞快,“不过撞大运的江湖骗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