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冉更复杂。
此刻他心中满是疑惑。
为什么突然之间,裴元虎对自己抱有敌意?
这时温夫人走上来蹙眉道:“为何你与之前判若两人?为何又把我们当成敌人?”
“莫非是你所在村子发生变故,期间产生了误会?”
裴元虎冷声道:“无可奉告,识相就马上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魏冉有些不悦:“就算要死,你也要告诉我死因吧?”
“你这么稀里糊涂的赶人走,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吧?”
“何况,这个地方又不是你家的。”
裴元虎冷笑一声:“你想知道原因,就回北凉问问你爹,答案自会揭晓。”
跟魏无忌有仇?
魏冉眉头一挑,心中颇感意外。
这个魏无忌,怎么四处树敌?
温夫人愕然道:“他爹是闵王魏无忌,你家跟魏无忌有仇?”
“走,别逼我放箭。”
裴元虎将弓箭对准温夫人。
温夫人浑身一冷,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魏冉往她旁边挪了挪,用身体挡住了温夫人。
他有把握抓住裴元虎射来的箭,但温夫人绝对必死无疑。
但魏冉的举动,让温夫人娇躯一颤。
盯着他后脑的目光变得柔和,眸中隐隐有一层水雾以及较为复杂的情感。
“冉儿,你……。”
她心神颤抖不已。
不由想起昨日他说过的那句话;怕会控制不住爱上自己。
现在他用生命为自己挡箭,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可能已经对自己情根深种。
温夫人有些泪眼模糊,咬着颤抖的唇瓣说不出话来。
魏冉头也不回道:“婉姨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这波操作简直感冒灵,六翻了。
这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彻底让温夫人感动落泪。
魏冉盯着裴元虎,冷声道:“你可以放箭,但只要你放箭,就彻底没有回旋余地,你必死。”
“不信,可以试试。”
他血洗桃花庄的事,不说天下皆知,但早已在长安周边传开了。
裴元虎也多少有所耳闻,知道魏冉是个身手强劲之人。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温夫人握住魏冉的手柔声道:“冉儿,不会有事的,让我来吧。”
她主动走出来道:“裴元虎,你明知他是闵王世子还如此,说明你的父亲与闵王有仇。”
“告诉我们真想,我们马上就走,绝不在这里停留。”
裴元虎似乎是拉弓拉累了,缓缓将箭头垂下松弓,但语气仍然不善。
“好,我告诉你们原因,你们这些当权者没一个好东西。”
“我爹说,闵王是背信弃义的小人,让他们当先锋冲阵杀敌,他在背后捅刀坐收渔翁之利。”
“我爹宁愿病死,也不会收闵王一家的任何恩惠。”
“我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吧?”
裴元虎言罢,再次搭弓拉成满月。
魏冉则惊愕看向温夫人:“婉姨,该不会是……秦将军的部下?”
温婉儿此刻身体颤抖的不像话,眼前的人和物在不停的模糊扭曲。
一颗颗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铁矿石上。
她几乎可以肯定,裴元虎的父亲,就是秦牧的老部下。
秦牧,则是温婉儿的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