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敢在圣上面前污损本侯!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陛下,楚翔窝藏祸心,包庇谋反罪臣,还公然贬损本侯,请陛下为臣讨回公道,严惩楚翔!”
平宣帝见田宽看向他,刚刚眼中蓄着的笑意忙撤了下去,又刻意坐直了些,然后才不紧不慢对楚翔道:“楚爱卿,不是让你避嫌回避吗?怎么又插嘴?
此事不许你再多言一句,否则即刻将你轰出朝堂。”
“是。”楚瑶垂首退回。
田宽却不满圣上态度,他紧咬着此事不放,“陛下您如此偏帮楚翔,着实让臣等寒心。楚翔他当众诋毁臣,您不处置他以下犯上之罪,岂不是包庇纵容他?
若是日后人人效仿他,对臣不敬,那臣还有何颜面立足朝堂!
还不如陛下直接罢免了臣的官职,臣也免得在朝堂上受人羞辱!”
“好啦。”
平宣帝见田宽在楚翔那吃瘪,气愤不平的模样,想笑却只能强忍着,面上好歹没表露出。
他一向不喜田宽,从他容貌身材到行事作风,哪里都不喜。尤其厌恶他跋扈嚣张,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就是对他这个天子后宫之事,也动不动指手画脚。
简直可恶至极!
但没办法,他是田家这一代的家主,又是皇后的兄长。
就算他是天子,也不得不撂下心中那点不喜,只要他田宽别太过分,他还是得容忍他。
刚刚听见楚翔怼他那话,简直说到他心窝里。
这田宽可不就是脑满肠肥、心胸狭窄、无事生非吗?
有些话他这个做天子的不好言明,这楚翔简直是他的嘴替,说了他想说又不好说的话。
哎呦,真是痛快。
楚翔不愧楚家人,虽说走了科举文臣之路,但脾性还是随了老将军。
不错,小伙子勇气可嘉,孺子可教。
他看向田宽道:
“朕一直听着的,楚爱卿似乎没说什么诋毁你的话,是永乐侯多心了。众位爱卿你们觉得朕偏帮了吗?”
“陛下圣明。”
“永乐侯你看,就是你想多了。另外,永乐侯是该清减些了。”
田宽仗着田家势力作威作福,甚至有时还对他这个天子的指令指手画脚。平宣帝本就对田宽不满,但田家势力根深蒂固,后宫又有太后、皇后两位田家人坐镇,他轻易不能拿田宽如何。
而楚翔正说了他所想,他是不会因此责罚楚翔的。
田宽见圣上有意轻描淡写揭过,他只好先忍下这口气,反正账记下了,等他做实了楚家谋反罪名,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他楚翔跑不了。
想到此处,田宽微眯了眸子,正色又道:“军饷、粮草且先撂下。另有一事,需向陛下禀告。
前不久,大齐西北边境发现数座铁矿,还有一座金矿。楚家父子却在发现铁矿、金矿后,密不上报,私下开采。
他们采矿要做什么,怕是司马昭之心。铁矿为铸造兵器提供便利,金矿正好提供谋反资金来源。
说他楚家没有谋反之心,臣不信。”
“西北竟发现铁矿、金矿?!永乐侯为何今日才让朕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