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顺势圈着谢澜之的脖子,柔声安抚:“瑶瑶很小,我一下子就生出来了,都没什么感觉的。”
谢澜之满脸生气,声音却轻柔:“那也不能这么胡来。”
他是在生自己的气,不该来这么晚。
“你去看瑶瑶没?”被放在床上的秦姝,笑盈盈地看着闹脾气的谢澜之。
谢锦瑶,是他们的女儿。
瑶,指美玉,象征着珍贵,寓意被人如珍宝的疼爱。
“没有。”谢澜之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秦姝:“还好吗?这次有没有很疼?”
秦姝见男人满脸心疼,一颗心软了软:“不疼的,女儿很小一只,长得也很漂亮。”
“嗯,我一会儿再去看她——”
谢澜之扫了一眼,被医师收拾的床单,上面染了大片刺目的鲜血。
他握着秦姝的手,紧了几分。
生孩子,怎么可能不疼!
秦姝骗他!
谢澜之的情绪不高,秦姝主动勾了勾他的掌心。
“我想去看看瑶瑶,你抱我过去好不好?”
“好——”
夫妻俩刚来到婴儿房,就看到谢父跟谢夫人围在婴儿床边。
“老谢,咱们终于有孙女了。”
“是啊,这孩子看起来好软,我都不敢碰。”
“你瞧她的眼睛像之之,鼻子嘴巴像阿姝,真漂亮。”
“阿姝跟澜之都好看,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听到老两口的对话,谢澜之低咳一声:“爸妈,我跟阿姝来看看孩子。”
谢夫人看到脸色苍白的秦姝,快步迎上来:“阿姝,辛苦你了,快,去床上躺着!”
谢澜之把秦姝发放到床上,身侧就是婴儿床。
秦姝看着双目紧闭,乖巧可爱的女儿,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
“阿姝,轻点,你轻点——”
谢夫人见此,一颗心都在紧张跳动。
秦姝笑着说:“妈也碰碰,这孩子很皮实的。”
谢夫人看着娇软的小孙女:“我能碰吗?她会不会哭?”
秦姝没说话,拉着婆婆的手,去碰女儿的稚嫩的小脸。
谢夫人睁大双眼,惊喜道:“好软——”
谢父迫不及待道:“我也摸摸!”
他刚伸出手,就被谢澜之握住了:“您手上有枪茧,会扎到瑶瑶的。”
谢父气愤地瞪着儿子:“你妈都碰了!”
谢澜之满脸纠结,退了一步:“只能摸小手,不能碰脸。”
谢父还是很不高兴,迫于无奈点了点头:“知道了,臭小子!”
他刚捏住孙女的小手,谢澜之探出手,戳了戳女儿的脸。
好软,好弹的手感!
谢澜之有种直达心灵的酥麻感,血脉羁绊的感应,让他一颗心都软得不成样子。
谢父看到这一幕,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这半年多来,谢澜之一直养尊处优,手上只有握笔的茧子。
谢夫人见谢父不高兴,拉着人离开:“行了,阿姝刚生完孩子,我们别打扰她休息了。”
谢澜之把秦姝轻轻揽入怀中,望着婴儿车内的女儿。
“有了女儿,我感觉人生都圆满了。”
男人突如其来的感叹声,令秦姝哭笑不得:“瞧你这点出息,女儿不比男孩,长大了要嫁人,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谢澜之满脸温情褪去,眼中寒光四溢:“瑶瑶不嫁人!这世上没有人能娶我们的女儿!”
在他看来,任何男人都配不上他的女儿!
秦姝好笑地问:“那你准备让瑶瑶单身一辈子?”
谢澜之满脸愁容,咬牙道:“她可以交男朋友!”
男朋友可以有,但结婚没门!除非是上门女婿!
谢家的小公主生来金尊玉贵,哪里是别人能肖想的。
秦姝没说话,孩子刚出生,现在就考虑成年后的生活,有点不切实际。
她非常突兀地问了一句:“京市大院的那棵古树还好吗?”
谢澜之疑惑地问:“什么古树?”
“咱们之前住的小楼,几十米开外有棵百年古树,你让人去看看它还活着吗?”
去年,灵溪大师的话,秦姝还在记在心上。
夏末已至,女儿都出生了,不知道那棵古树是不是活着。
谢澜之轻笑:“怎么关心起一棵树了?”
他拿出手机,给褚连英打了一通电话。
“澜哥!嫂子生了没?是不是女儿?”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褚连英的大嗓门。
他都已经是龙霆特战旅的最高指挥官了,性子还是这么逃脱。
谢澜之眉目柔和下来:“生了,是女儿。”
褚连英大笑:“恭喜澜哥!终于得偿所愿,嫂子还好吗?”
“阿姝一切都好,你在家吗?”
“在呢——”
“大院的那棵古树还好吗?”
“那棵树啊,前两天下了场大雨死了,从根部断的,砸坏了好几块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