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一时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给本王查查何陵景,听闻他前两日不知何故出了京城。”
沉灰略一思索。
“主子,何丞相向来不站队,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
祁西洲没说话,但心头却涌上一股难言的滋味。
那日,在皇家猎场,何陵景的眼中分明都是许知意,在得知她受伤的那一刻,他表现得甚至于自己这个夫君还要不安。
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那样一个风光霁月,清冷淡漠的男子,有一日也会露出那么焦躁慌乱的神情。
只能说,何陵景动心了!
而且他动心的女子还是他祁西洲的妻子!
这让他觉得很不爽。
他的神色晦暗不明,沉灰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威压,不知为何,莫名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主子.......”
祁西洲定了定神,淡淡瞥他一眼,“照办就是了。”
何丞相在朝中算是一股清流,只是这样的人若是一旦站队,平昭就真的再没希望了。
书案上摆着的是吴宵送来的加急信。
佯装中箭昏迷,一是为了迷惑敌军,二来也是为了揪出军中西番安插的眼线。
不出所料的,王副将亲手提拔上来的张大和李乔全是西番放在平阳军的内应。
因着之前已经谈过此事,王副将一直不动声色地注意着二人的动向。
在他们又一次传信回西番时,被暗中观察的王副将等人抓了个现形。
人在地牢里关着,信改了内容,按照他们交代的方法,如期传到了西番。
至于背后收信的人是谁,不论怎么严刑拷打,他们也只摇头说不知道。
张大和李乔来平昭好多年了,他们的父母被西番人控制,为了保住家人的性命,只能听命行事。
太后的寿辰在即,正好借此召平阳公主回京。
可祁西洲却觉得父皇这个想法可能没办法实现了,毕竟以平阳聪慧的头脑,肯定会察觉这是个陷阱。
不过诚如父皇所说,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能试一试。
平阳公主的画像也是才送到祁西洲手中,看着与许知意一般无二的相貌,他的心不由往下沉了沉。
她们二人之间必有关联,只是他要如何做,才能保许知意平安无虞呢?
南风院气氛凝重,所有人大气不敢喘。
梧桐院则一切照旧,小厨房的烟囱早早冒起了烟,饭菜的香味,引得虚空和陈府医直咽口水。
陈府医提议,“看样子王爷今天又没胃口了,要不咱俩还是去王妃那蹭个饭?”
虚空斜睨他一眼。
“你怎么这么没用?被几个小丫头追着打,连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第一毒医。”
陈府医慌忙捂住他的嘴。
“你快闭嘴吧!府里还不知有多少眼线,你这是生怕老子死得太慢是吧?”
这要是被药王谷的人捉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关键,再想逃出来,难上加难!
想想没酒没肉的日子,陈府医忍不住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