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八,大吉,万事皆宜。
这一日的安王府,热闹非凡,一大早的鞭炮声就响个不停。
府里到处张灯结彩,红绸悬挂。
裴北北在三日前去了她自己买的院子里待嫁。
被不知哪来的蛇弄得睡不好,一大早的又被喜娘拉起来上妆。
脂粉抹了一层又一层,感觉走几步路,就能飘下来不少。
可惜,还是很黑,黑中透红。
她的眉毛原本就粗且浓,略修了形状。
两颊生了些雀斑,唇略厚,很有异域的风格。
坏就坏在,前有许知意这个美得让人一眼就心动的安王妃在,她这长相,就有些让人不忍直视。
偏偏还缺了两颗牙。
那个杀千刀的,打哪不好,偏打落的是大门牙!
裴北北紧紧抿着唇,一脸戾气,吓得喜娘们给她换好了粉红的喜服,就齐齐退到廊下候着。
院子里下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这几日京城的流言满天飞,都说裴北北勾引安王,失了清白,这才成了侧妃。
还说,许知意将他二人抓了个现形,当场吐血昏迷,时到今日人都没醒。
流言这种东西,一传十,十传百。
早就变味了。
气的裴北北这几天不知砸了多少杯盏。
“许知意你这贱人!我偏要和西洲哥哥恩恩爱爱的,气死你才好!”
在她的观念里,男女平等,包括爱情也该是你情我愿。
像许知意那种门当户对的包办婚姻就是一场笑话。
她的名声已经坏成这样了,自然也没人登门贺喜,更没贵女们前来添妆。
库房里的嫁妆还是祁西洲命人从王府抬过来充门面的。
许知意很早就被吵醒了,呆呆地望着床顶上鹅黄的纱幔。
孙夫人一脸怒意,也不用嬷嬷帮忙,自己掀开门帘走进来。
见她醒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地快步走到床边,一把就将许知意揽在了怀里。
心肝宝贝的叫着。
许知意本就还困着,此刻被孙夫人抱得几乎喘不过气。
她低低唤了声,“母亲,我没事。”
孙夫人嗔怪的道。
“你是什么性子,母亲能不知道?就是嘴硬,那安王背信弃义,咱不值当为了这种人伤心。”
许知意浅笑盈盈往她怀里偎了偎。
“母亲,我真的没放在心上,方才是在想别的事儿。”
何清晨今日没来,那伤还得再养上几个月,过了新年,她便要及笄了。
和裴念川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
孙夫人道,“要不是想来看看你,母亲今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的,晦气。”
“父亲和兄长也来了吗?”
孙夫人摇头,“只我一人来了,尤其你兄长,前两日就离京了,也不知到底忙什么去了。”
“那母亲便留下陪我一起用饭可好?清晨的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