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腿已经大好了吧?装成这副样子,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可以扮演好王妃的角色,在外与您琴瑟和鸣,多的就没有了。”
顿了顿,听得她的语气一下就冷下来。
“王爷,做人不能既要又要!我们原本就不是一路人,何苦互相伤害,闹到最后谁都没脸。”
话说完,她仿佛是真的累极了,阖上眸,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样。
吴嬷嬷轻轻叹了口气,扶着她躺好,替她盖好了锦被,这才歉意地看向祁西洲。
“还请王爷见谅,王妃这两日一直不见好,醒不了多久便又睡了,您看......”
祁西洲很想摸摸她的脸颊,可一想到她看自己时那冰冷又失望的眼神,伸出的手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临出门,听到她在身后幽幽道。
“那位置既已是王爷的囊中之物,作为未来的上位者,还请王爷气度大一些,别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
祁西洲被气笑了,回头,她却已伸手拉下了床幔。
层层叠叠的床幔下,她的背影也显得影影绰绰,十分的不真切,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
“过几日本王要去见虚空大师,王妃可要同去?”
“诚如王爷所见,妾身病重,便不打搅您与裴姑娘了。”
祁西洲还真是为裴北北想得周到。
民间有个讲究,那便是新人在成亲后去法华寺里供灯祈福,以求二人夫妻和睦,子孙满堂!
“妾身祝王爷与裴姑娘携手到白头,恩爱两不疑。”
祁西洲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本王没法弃十万安阳军的性命于不顾,纳裴北北也只是权宜之计。”
剩下的话随着许知意淡淡一句送客,而被生生咽了回去。
吴嬷嬷面上带笑,可眼里却冷得一丝温度也没有,包括跟着许知意的那几个小丫鬟。
表面恭敬,可一个个都在替自家王妃打抱不平。
王妃交代了,绝不可做以卵击石的傻事,她们迟早是要离开安王府的,暂时的忍耐,是为了以后自由的新生!
吴嬷嬷等人目送着祁西洲离开,这才赶紧回屋。
“王妃,王爷已经走了,您该喝药了。”
一碗苦药汁,她喝得眉头都不皱一下。
吴嬷嬷担心的道。
“王妃这药伤身子,您还得喝多久啊?”
“不急,嬷嬷放心,我自有计较。”
这一次,她是真乏了,喝了药,便沉沉睡去。
吴嬷嬷悄悄抹着泪,一步三回头地出来,将房门掩好。
银珠、乐心和浮生在廊下蹲着,头挨头地低语。
“裴北北最怕蛇了,干脆晚上往她房里放几条,也算替王妃出口恶气!”
“可是现在天冷了,上哪抓去?”
浮生眨巴着眼睛,一脸困惑,看到她们两人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她,有些难为情地垂下头。
银珠就道,“啧啧,一看就是不常出门的丫头,天凉了,贵人们喜欢喝蛇羹,集市上近来多了很多卖蛇的。”
“那.....万一真把裴姑娘咬死了,咱们怎么和王妃交代啊?”
乐心闭了闭眼,“都是菜蛇,无毒,牙也早拔了。”
商量得一本正经,银珠更是跃跃欲试。
吴嬷嬷板着脸,挨个在她们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你们三个小丫头少给王妃惹事!她自有打算,你们还是赶紧忙自己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