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山海可期

晨光微熹，带着薄雾的清凉，苏家的庭院静谧而悠远。灵脉阵图的波动渐渐平息，整个苏家，仿佛都在这短暂的清晨里得到了片刻的安宁。然而，这份宁静中，隐隐蕴藏着即将分别的复杂情绪。

苏念烟从灵脉阵图前离开，步伐轻缓，穿过层层庭院，朝着她心中预料的方向走去。果然，在那棵常年翠绿的青松下，她看到了南辞的身影。他正随意地倚靠在树干上，手里摆弄着一片枯叶，神色闲适，仿佛即将离开的不是他。

苏念烟走近，月白色的长裙在晨风中轻轻飘动，她的脚步并不急，但落地无声。直到她站到南辞面前，南辞才抬眼看向她，唇边扬起一抹熟悉的笑意：“苏大小姐，怎么？舍不得我了？”

苏念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如常：“我只是来看看，你临走前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南辞轻笑一声，眼角微微上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却有些无奈：“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可惜，有些人从来都不愿多说几句真心话。”

苏念烟没有接话，目光直视着他，清冷的眼神中却透出一丝隐隐的情绪波动。片刻后，她抬步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一起望向庭院外的远山。

“你一个人去，真的能应付？”苏念烟的语气依旧平静，像是在确认，却又像是在掩饰。

南辞转头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认真：“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也知道，我的路必须自己走。魔教、命运之殿，这些东西不查明白，我心不安。”

“你非得去吗？”苏念烟语气里多了一丝少见的情绪，她微微侧头看着他，眼神中有些复杂。

南辞一愣，他没想到苏念烟会问出这样的话。许久以来，苏念烟在他面前总是冷静而克制，从不轻易流露自己的情绪与想法。可此刻，她的目光中似乎藏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

“非得去。”南辞收回目光，声音低沉，却坚定，“因为不去，我就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而我想要的未来，不能有太多不确定。”

苏念烟微微转身，目光锁定着他，语气中透着一丝罕见的大胆：“那你的未来，究竟想要什么？”

南辞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你这么问，是想让我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吗？”

苏念烟没有移开目光，她的神情依旧冷静，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抹少见的锐意：“如果你说不出，那就是你自己心里不够清楚。”

南辞一时哑然。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苏念烟——她的冷静中带着一丝逼人的直接，好像要将他逼到墙角，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一直试图掩饰的情感。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认真地看着她：“我的未来，当然有你。”

苏念烟的呼吸微顿，但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相反，她向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抬头看着他，语气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既然有我，那就记住，你不能死。”

这句话像是一种命令，却在南辞听来，带着某种深藏的情感。他从未想过，苏念烟会用这样的方式向他表露心意——冷静、直接，却又带着某种无法拒绝的柔情。

南辞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他看着眼前的苏念烟，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目光也变得愈发深邃。他低声说道：“苏念烟，你知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苏念烟微微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挑衅：“我当然知道。你呢？”

南辞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却又有些释然。他伸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像是在缓解某种无奈的情绪，低声说道：“你啊，真是让我意料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