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抿的死紧,指节突然用力,锦被险些被攥得破裂,心头涌上了浓重的悔恨。
他明明已经从种种蛛丝马迹中猜到了当初的事情大有蹊跷,否则,他也不会把司天元抓来和她对质,只想再给她一次说出真话的机会。可……她宁死都不愿对他吐露一句真话,甚至他已经暗示了那么多次,她仍是垂头不语,不愿和他解释半个字!
他们对质之时,司天元不断向她暗示傅九霄的名字,他在一旁冷眼旁观,又怎会猜不到司天元的用意以及她沉默究竟是为何。她无非是怕他一怒之下去把傅九霄杀了,这才把所有事情尽皆一肩承担。
即使傅九霄对她根本就毫无半分兄妹之情,把她当成一枚棋子毫不留情的利用,她自己也再清楚不过这一点,却还是为了傅九霄能做到如此地步!
和这一点相比,其他的事都已微不足道。
妒恨的火焰瞬间冲垮所有理智,他最懂什么样的话最能让她伤心,比尖刀还要更锋利的话语战胜了牢狱中的酷刑和床上的折辱,最终,让她萌生了一死消千愁的想法,甚至放弃了压制修罗诅咒,这才让修罗诅咒趁虚而入。
小心翼翼地偷看面色阴沉、抿唇不语的宗主,医者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慎惹得宗主再度大发雷霆。
“何种心药才能医治心病?”突然开口的问话,却把医者吓了一大跳,更是畏畏缩缩,“这……属下……属下不甚……”
不耐烦的打断被吓得结结巴巴的医者,单刀直入,“入魂之法可行与否?”
“什么?宗主要使用入魂之法?”医者险些被吓得跳起来,失声尖叫,连结巴都治好了,“属下少时曾听师祖说过入魂之法,此法在很多年前就已被列为禁术!入魂之法极为危险,一个不慎,就会迷失在心之城中,永世沉沦,再难脱身!宗主休要以身涉险,这万万不可行啊!”
医者的师祖,乃是多年前仙门一位响当当的前辈高人,身份地位不输于顶级宗门的宗主,乃是整个仙界顶级医修中的一位。
虽然传到他这一代,师门已然式微,但以他师祖的经验阅历,仍是了解被列为禁术的入魂之法该如何使用,也传给了他。
“……我只是问你一句,此法可能治心病?”眯了眯眼,“你只需要老实回答我这个问题。”
“这……理论上虽是可行。但入魂之法需要以施术者魂魄离体,进入被施术者的心之城。心之城全由被施术者潜意识变幻,危机重重,潜意识会下意识的排斥外来者的入侵,成功率极低!若要提高成功率,必须得用血亲的血为引,来让被入魂者的潜意识不会太过排外,而且,施术者需要有极为强大的内心和意志,不会被他人潜意识和幻境所干扰,才能找到被施术者的本我意识。此法虽然能治心病,但实在太过困难,千万年来都少有成功先例,因此才会被列为禁术!”
“……你既然曾听师祖说过,那你可知如何使用入魂之法?”
“宗主!您当真要……”倒吸一口凉气,医者吓得魂不附体,颤抖说道。
“本尊再说一次,告诉我入魂之法。”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尊不想再重复一次。”
“……是,属下遵命。”闭上眼睛,他豁出去了,相比起来,还是眼前这个男人更可怕点。
万幸,他对这些禁术颇感兴趣,虽然和师祖相比,他能力不算强,但入魂之法的使用方法,倒也还记得清楚。